略性。
这样的痛楚,就算是关闭了感官也都能感受到,更何况现在楚风根本无法关闭自己的触觉,只能咬牙承受着。
楚风咬破了自己的下唇,呼吸变得凌乱不堪,眼眸中的光芒也在逐渐地变淡。
他又想起了被囚禁在凤鸣山庄的那段日子,他又想起了那个老人对自己和小丫的折磨。
那一瞬间,楚风感受到了在自己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呼唤,在呐喊,千万重的回声重叠在了一起,变成了一个犹如惊雷一般的字:杀!
杀!
杀尽苍生,唯我不灭!
楚风心头腾起一股渴望,一股嗜血的渴望,一股想要毁灭一切的渴望。
楚风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因为这样的感觉已经在他心头盘踞了许久的年头。
血魔经。
那是他完全被动学会的功法,自从他被血气侵蚀过之后,血魔经就再也不曾被他忘却过。
它古老而强大,却也凶狂暴戾,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楚风,呼唤着楚风。
楚风应该庆幸的是他所修行的归元万化诀可以停止血魔经的运转,只在他被逼入了绝境的时候才不得不将血魔经运转起来。
饶是如此,每一次运转过血魔经之后,楚风都能感觉到有一个疯狂的,嗜杀的自己在自己的体内不断地成长,等待着一个机会侵夺自己的肉体——到那个时候,他将会成为一头凶兽。
所以,楚风竭力地克制着自己心中所有的灰暗——他无论如何,都不想变得与路驽一般。
楚风咬紧了牙关,黯淡的眼眸变得愈发黯淡了,连瞳孔都渐渐失去了焦点,开始散大,变得无力,就像是一个盲人一般。
路驽依然在继续在楚风的脸上描绘着自己的艺术品,他喜欢这样残忍的艺术,在神殿的那个世界里,他收藏的每一张人皮画卷,都是他亲手雕刻描绘下的画卷——在那个人还活着的时候。
因为只有这个时候,人的皮肤才是活的,绘画上去的画卷,也才是活的。
路驽在楚风的脸上花了一只鸟,一只人面独足,身缠火焰的鸟。
那是毕方,是他自己。
路驽终于完工了,他满意地放下了手里的羽毛,然后怪笑了起来,看着楚风,眼中的嘲讽之意愈来愈强烈,才冷声笑道:“楚师弟,你还没有娶妻吧?”
楚风闭上了眼睛,不想去理会路驽,哪怕现在他的眼睛看这个世界已经变得模糊不堪,但是他还是不想看路驽。
因为现在的路驽,让他觉得恶心。
成为敌人,是一回事,这个世界上也有让人尊敬的敌人,让人不会去怨恨的敌人。
但是用这样的手段,用这样的行为,楚风不认为这样的路驽,还真的值得自己正眼去看。
“我可是尝过很多美丽的女人的滋味哦。”路驽大笑了起来,伴随着他的笑声,楚风感觉到自己的下体一凉,而后滚烫的血液便在他的两腿之间开始蔓延。
楚风笑了起来,他的确没有想到路驽已经到了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
不过他也没有怎么在意,身体缺少一块,对于修士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是路驽接着用炽烈的毕方火焰反复灼烧着创面,将一层层道则交织在了创面之上,然后声嘶力竭地大笑了起来。他布下了隔音结界,丝毫不担心被发现,他只想用这样的笑声来表达自己的狂喜,自己的兴奋。
楚风依然保持着笑容,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
心理产生变态的人,如果不能从折磨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快乐的话,那就是自己的快乐啊。
至于痛苦,那样的事情,不是早就习惯了么?
甚至于他看向路驽的目光之中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几分怜悯。
他怜悯曾经的路驽,是如何变成了如今这个模样。也许,现在的这个路驽才是真实的路驽,也许,他只是被神殿摧残得变得疯狂。
但是不管哪一种,路驽都很值得怜悯,因为他注定了生命之中有着再也摆脱不了的痛苦。
楚风的眼神刺得路驽心中陡然一阵疼痛,就像是什么东西刺进了内心的最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远方的高楼上,一个身影垂着双脚坐在最顶楼的屋檐上,有些怅然地自言自语道:“路驽啊路驽,你还真是变成了一个恐怖的怪物……不过,我好像也不会比你好多少……我们两个,都成了怪物呢——我们这些从神殿里活着回来的人……都成为了怪物了啊,那个家伙……也是啊……”
给读者的话:
今天突然发现自己的课题从头上就做错了……好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