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站在阵内最为隐秘的角落里,瞑目喘息。他在回忆自己身上到底还有什么可以使用的东西,不过他已经清点过一次了,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用来保命的了。
芥子囊中除了无尽的书籍,就只剩下了那具一点声响都没有的前辈遗骨,和一些还来不及炼丹的药材,和一些生活物品而已了。楚风此刻口里便在咀嚼一株药草,尽管其中很多药力都会逸散到他的血肉中去,但是这对于目前的他来说却是很需要的。
反正他需要所能依恃的无非是自己的桃树神通,自己的强悍**,自己手里的木鞭,以及脚下的这片阵法。
在布阵的时候,楚风一度也考虑过杀阵,但是考虑到珊瑚的修为问题,杀阵难以持久,也难以对这么多人造成有效的杀伤,所以他只能用杀修大阵。
楚风知道留给自己喘息的时间其实已经不多了,珊瑚在不断地告知他身边的几个重要的点又已经被柳即占据了,楚风已经在脑海里勾勒出了如今自己所在位置早已被重重围住,再难以行动分毫。
如果这个时候楚风想要逃窜,那柳即会在第一时间现他的踪迹,他会在最快的时间被被现。
所以楚风只有等待,默默地等待着柳即率人搜寻到自己藏身的所在。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柳即目前只是彻底断绝了在阵内辗转的通道,并不确定楚风到底躲藏在哪些点所控制的范围之内。
换而言之,是楚风还有一些时间可以恢复。
但是柳即从来不是一个易与的对手,关注着柳即一举一动的珊瑚看到柳即的动向之时眉头不由得紧锁了起来。
柳即直奔楚风藏身所在,就仿佛是已经知道了楚风必然藏身在此处一般。
珊瑚细细一想,才知道自己让楚风躲到最难找到的角落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也许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个角落很难找到。
但是柳即不一样,柳即第一时间思索的就是最难找到的角落,因为珊瑚要拖时间,拖时间最好的选择就是最难找到的角落。
柳即认为最难的角落有两处,一处是看起来最容易找到的所在,一处是看起来不容易找到的所在,几乎所有人的想法都会落入这二者之中,不会有什么例外——哪怕是珊瑚,也的确落入了这思维之中。
所以柳即自己带人去最难的角落,同时让张立言带人去最简单的角落。
通道中已经有人占据了枢纽进行引导,迷阵的效用也自然失去,所以已经没有了什么顾忌。
柳即此刻唯一的顾忌是凤亦舒,但是凤亦舒见柳即采取了他奋战到底的办法,即便柳即的举动有篡权的嫌疑,但是他也知道在他无法有效指挥所有人的现在,还是听柳即的安排会好一些——至于篡权的事情,他完全可以等到此事结束之后再去计较。
当柳即的身影走出紫气的时候,他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一个孤独的身影站立在紫气之中,浑身是血,神色坚毅而果决。
柳即没有多说任何无意义的废话,因为说废话意味着浪费时间,就意味着让对方如愿。
他一出手,就是一道贯日刀芒,劈斩开一片虚空,向楚风头顶斩落而去。
珊瑚的大脑一片空白,她看着那道刀芒,怎么计算,都算不到应该如何躲闪才躲得开这一刀。
楚风的肉身也受不起这一刀,这一刀实在太过霸烈,霸烈得让珊瑚都为之颤抖。
她想要全力引杀修大阵,但是理智却在告诉她,在人数如此众多的情况下,自己就算完全引杀修大阵,也不可能救得回楚风。
但是楚风很平静,平静地看着柳即,没有躲那一刀。不是因为楚风没有珊瑚的命令,就不知道躲闪。
而是因为楚风知道,这一刀不需要躲闪。
楚风看出来了,柳即重伤未愈,这一刀很勉强,威力愈是凶猛,对身体的负担就愈是沉重。
柳即的身体,还没有康复到能够撑得起这一刀的地步,所以他没有躲闪,他确信这一刀砍不到自己的头上来。
相反地,他也知道,自己如果躲闪,反而会被这一刀两侧所卷起的破碎虚空所重伤,如果往前的话,更是自己送到刀下去让人砍。所以他只是刚刚好地站立在原地,背后桃树轻摇,轻描淡写地看着那一刀,就好像那一刀很虚无一般。
柳即没有把这刀劈下去就收刀了,他看着自己身边的师弟李随风道:“李师弟,你动手吧,不需要留手。”
“我觉得我知道的很多秘辛可以换我一条活路,比如我知道你们所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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