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人一怒之下,血流千里——反正在他们眼中,我们也和凡人一般的卑微。”
“你是要逼我杀了你?”老人挑眉。
“那前辈自然是要逼我东海鲛人族违背无数年前的盟约,离开东海,找寻一个公道了。”珊瑚也终于开口道。
既然鳞绮和鳞漪不在凤鸣山庄,那珊瑚自然就可以无限给鲛人族造势——按照楚风的说法,十五六岁的六阶巅峰,那是找遍六界也找不出来几个的,用这样的身份,便足以证明鲛人族是个不宜惹怒的大族。
“你鲛人族多年之前有什么盟约老夫没兴趣知道。”老人“嘿然”冷笑两声,道,“但是老夫倒是很想和你口中的那位你族长老来一场大战,不知公主族址何在,老夫改日定当亲自拜访。”
老人的确不是轻易可以吓倒的,活过了漫长岁月的他,又怎么可能就这样被两个后生骗过去?
虽然他也不清楚鲛人族的实力究竟如何,但是却可以肯定的是,鲛人族就算有一个强大至极的长老,也不是能够横着走的人物,不然这两个小娃娃又何必要造势借势?
“鲛人族避世海外,族址自然不能言于外人,前辈若是有意拜访,晚辈倒是准备了越界符供前辈使用。”珊瑚说着,便轻描淡写地摸出了一张越界符,上前递给了老人。
老人微微一怔,眉头不自禁地颤了颤,他倒是当真不曾想到会突然出现这样的变故。
给自己一张越界符是什么意思,是当真有挑衅自己的资格吗?
还是说,在越界符的另外一端,其实是个陷阱等着自己跳进去?
“前辈如果怀疑晚辈诚意的话,晚辈再送上一张越界符,此刻将地点标定在此。”珊瑚一边说着,一边又取出一张越界符,随意地标定,一并递上。
凤长鸣脸色微变,就这样不动声色地送出两张越界符,那鲛人族到底有如何深厚的底蕴?
难道其祖上,还是一位大帝,才能留下这么多可以挥霍的遗物吗?
有神秘的鲛人族作为背景,谁也不会去想珊瑚拿出来的东西,其实都是楚风所提供——楚风只不过是个平凡的青年人,他能有什么东西!
老人眯着眼睛笑了笑,挥了挥手道:“看来鲛人族果然是有恃无恐啊,这倒让老夫有些心虚了。既然如此,那不妨请珊瑚姑娘,带着那位长者,前来凤鸣山庄一叙,如何?”
老人自己强行不要颜面给自己台阶下,而后反将一军,竟然又将话题引回到让珊瑚带着鲛人族强者前来,这一招不可谓不干脆不高妙。
无论是楚风,还是珊瑚,都没有想到老人会这般作为,一时都愣了愣。
珊瑚思维最是敏捷,愣了片刻,才笑道:“强大如前辈都会因为前往我族而心虚,我族长老,自然也会因为来到凤鸣山庄而心虚,这样以己度人的公德之心,前辈应当是有的吧?”
老人干笑两声,却不理会珊瑚话语之中的揶揄讽刺之意,道:“既然你们的威胁不奏效,又拿不出相应的实力来,想要带走我凤鸣山庄的东西,只怕是难于登天。”
老人的话说得很直白不过了,你们吓不倒我,又打不倒我,你们又能怎么办呢?
想要从凤鸣山庄把人带走,还是拿出更为实际点的东西吧。
凤鸣山庄的强硬姿态的确让楚风和珊瑚有些始料未及。
尤其是楚风,他原本以为自己的威胁其实已经足够份量,但是真的不曾料到这个老人如此油滑,竟然丝毫不为所动——但是楚风不得不承认的是,老人的判断的确是正确的。
凤被锁在神殿之中数万年不曾脱离,想要在近期脱离,只怕难于登天——这样的威胁,的确很没有效力。
楚风有些想服软,有条件地交换小丫,毕竟他和小丫之间的感情并不仅仅是凤的托付,更多的还是那份父女之情。
所以楚风叹了口气,然后道:“看来我得去趟妖界了,圣血之墓的那些人,大概会……”
圣血之墓是凤凰的传承,这是六界共知的事情——虽然数百年前圣血之墓突然销声匿迹,但是除了造访过圣血之墓遗址的北原三派之外,世间绝大多数人都还不知圣血之墓早已覆灭之事。
老人忽然咳了两声,缓缓道:“不必了,圣血之墓的人已经被我杀光了。”
大殿之上,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