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司青握紧了手里那一口剑的时候,整座落凤山都在颤抖。
不管是占据楚风肉体的元神,还是杨文钦,亦或者是星河仙子和那老者,在那一瞬间都露出了惶恐的表情。
不同的是,前两者的惶恐更多的只是惊讶,因为这一道剑虽然强大,但是却还不能超越他们所能把控的范围。
而后两者,却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杀机,凛然的杀机让二人感到毛骨悚然。
叶司青手腕轻轻绕动,那口剑于是便在空气中旋转出了一道弧线,轨迹轻缓而柔和,仿佛流水一般千变万化。
一朵飘零的粉红色的花瓣顺着流水缓缓而来,沿着流水的轨迹曲曲折折的,轻盈万分。随着这一抹嫣红的到来,一片绯红的潮流顿时从剑中流出,遮蔽了河流清澈透明的剑意。
那一剑递出,仿佛有春风吹来,扬起了星河仙子的青丝,吹动了老者的衣袍,一枝枝桃花相对而出,在空中交错萦绕,瞬间便顺着清流的轨迹,曲曲折折地铺了开去,仿佛是一条被繁花所拥簇的街道。
过春风十里,桃花开遍。
一枝枝桃花被清风拂动,漫天花瓣乱舞,华丽而凄迷。
顺着落满了繁花的河道,一个轻盈曼妙的身影凌波而来。
小小的花瓣在她雪白的足尖之下微微地下沉了分寸,如同一只小舟一般微微荡漾,便泛开了一圈圈的涟漪。
摇曳的水光映照出她碧绿的衣裙与绯红的面颊,还有她清澈透明的一双眸子。
她的眸子清澈透明宛若她足尖之下的流水,没有映照出漫天的繁华,有的只是两个模糊的身影。
星河仙子有些懊恼,她握紧了手,在手里握住了一口剑,剑晶莹剔透,仿若是纯澈的银河,银河中群星璀璨,淡淡的银色光辉照耀遍星野。
那就是她的剑,她亲自炼制的一口剑,她取名为星珑。
哪怕星罗伞已经不再听她的吩咐了,但是星珑却依然锋利。
星河仙子挥剑,星珑闪耀,划出一片夜穹。
夜穹中缀满了颗颗繁星,顿时遮盖住了那春风中的桃花,紧随着,星辰陨落,一点点焰光在夜色中耀起,照亮了静静流淌的长河的前路。
在前路的终点,伫立着另外一个身影,那是一片紫色的火焰,跃动着,悄然无声,就仿佛将所有的声音都吞噬了干净。
但是这安静的火焰却很炽烈,将大地灼烧得一片荒芜,甚至开始皲裂出一道道万丈深渊。
这道火焰在等待,等待着河流的到来,要将那条与春风桃花并进的河流完全灼烧干净。再长的河流,只要火焰够旺盛,就足以使得它干涸断流。
落花,流水,春风。
风吹动了火焰,火焰的外焰略略颤抖,继而焰光变得无比耀眼,它开始散发自身的热量,开始怒吼,开始咆哮,一声声清啼,努力地想要灼干这条长河。
但是长河却仿佛根本不曾在意过这片火焰,无论这火焰如何地努力,如何地释放出热量,如何地将万里的大地化为白地。
它只是平静地流淌了过去,就好像它自身不是与火焰天生敌对的水,而只是一道水的虚影。
它本来就不是河,或者说,它不是属于人间的河。
它本来就是天上的一条河,那条星河,观了无数人世悲欢,看了几多苍生离合的星河。
所以它很纯澈,纯澈得透明,一眼望过去,就能见到底,见到那一块块圆润的晶莹的鹅卵石,便是那其中的一颗颗星辰。
烈火无论如何熊熊,无论如何灼热,高远的星河都为之漠然,因为那并不会灼烧到它。
它依然流淌,不管经过了多少的岁月,又熬过了几多的时光,一年四季它的运转都不曾怠慢过,也不曾停歇过。
星河不动,烈火又能如何?
“噗——”
轻微的声响,夜色中那摇曳的一点烛火,便在夜色中永远地陷入了沉寂之中。
夜色中只剩下了星辉,大地上流淌的星河与夜空中高悬的星河,两相辉映,使得天地在瞬间融合成为了一体,浑然一体,难以再分。
但是地上的那条星河,还有清风与落花为伴,而夜空中的那一条河,却自始至终只有孑然一身。
浑然一体的天地,分不出来哪里是来,哪里是去,张开的夜幕自然也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自然也无法笼罩大地,也无法阻挡一条星河。
于是这条星河在悄无声息之间便惊破了长夜。
一口剑从沉寂的夜色中,从朦胧的星光下,从和煦的春风中,从摇曳的桃花后,递了出来。
长剑微微颤抖,一缕缕气息向四周逸散,一点点梅花般的痕迹出现在了剑身之上,但是瞬间便被流淌的光芒所灼烧干净,使得剑身依然干净。
叶司青握紧了剑,脸色有些苍白,不断地喘息着,胸口剧烈地起伏。
这一剑对于她的消耗实在太大了,还没有完全醒过来的她承受了巨大的反噬,但是她相信自己,相信手里的剑,也相信暂时寄居在剑里的元神。
叶司青的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她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才一开始咳嗽,她一直压抑着的伤势便再也压抑不住,顿时喷出了一口口鲜血,如鲜花一般凌空绽放。
在叶司青的身后,是星河仙子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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