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对手露出那血色魔神的法相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对手是血修。
而血修之人,在血流成河的战场附近,其实力会越修为。
这是血修者最为强大的优势,但是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小道。
借助外力,始终都是小道。
他只相信自己,只相信他手里的剑。
因为他相信他手里的剑,所以他手里的剑也相信他,也在回报着他的信任。
断剑上的锈迹略微有些剥落,露出了在岁月蚕食之下依然不曾变化的核心来。
哪怕这口剑已经断裂了不知道多少岁月,但是这核心却从来不曾变化过。
锈迹像是融化了的雪渐渐地剥落消散在长河之中,一道令人眼前一亮的光芒出现在了长河之中。
那是一道很别致的光芒,让人见到了,就会不自觉地眼睛一亮,就像是见到了什么钟意的东西。
但是它只是那样一道光芒,不柔和,也不炽烈,只是顺着长河,渐渐地飘散了下去。
如果非要说的话,那道光芒就像是女子所佩的飘带,在长河中微微荡漾着,让人的心头也不由得随之泛起了一阵涟漪。
那道溯流而上的剑在长河的最深处与这飘带相遇了,相互交缠在了一起,那柔软而温暖的飘带轻柔地裹住了那一道剑,让那一道永恒不灭的剑就此黯淡,沉睡在了温柔乡中。
那飘带继续摆动,随着奔涌的长河越过了堤坝,在飞瀑之中一跃而出。
那朵垂挂着缕缕血气的血莲轻旋,与飘来的飘带相互纠缠,那缕缕血气想要抵住飘带,但是飘带却仿佛成为了虚无,任由血气轻易地穿过,便轻盈地贴在了血莲之上。
血莲受到飘带的纠缠,旋转的度渐渐地减慢,连溢出的雾气也渐渐地变得稀薄了,开始消散了。
那受到阻滞的飞瀑剑势终于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化为一挂匹练,越过了阻碍,向楚风的头颅落去。
远处山上的血光妖异到了极点,陡然地生了转变,转变成为了一股带着圣洁意味的光辉。
在那光辉之中,出现一支箭。
那一支箭来得很直接,也很平淡,顺着那条明亮的血线风轻云淡地到来,除了将血晕染得更重了一些之外,没有任何的表象。
但是这一箭,却让费子平额头沁出了一滴豆大的汗珠。
那一支血箭,凝聚了很多的修士的血液,那些修士的道则,那些修士的精华,都被对方融合在了一箭之中。
哪怕费子平再看不起外部的条件,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箭,一旦被命中,对于他来说将会是重大的打击。
费子平的手握紧了断剑,他手心里有汗,但是他心里没有畏惧。
长河剑势,只有奔流到海,绝对不会回头,也不会停留。
飞瀑轰鸣,长河怒吼,一片璀璨的白光投映在楚风的脸上,让楚风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但是楚风也不知道畏惧,他知道对手在想什么,对手有着对手的依仗,因为一旦他的头颅被这长河所毁灭,即便他是八阶的修士,也将受到重创。
那飞箭,那血光,也都会失去了维系而消散。
但是楚风却一点都不担心,哪怕对方的长河与飞瀑来得更快,距离也更近,他也没有丝毫担忧。
魔神握紧了那口被那道飘柔的光所缠绕而沉入了长河之底的刀,刀上的眼睛冷漠地看着长河中的一切。
魔神预感到了危机,他往前迈出了一步,越过了楚风,挡在了楚风的跟前,将手中的刀横挡在跟前,要去抵挡那冲击而来的飞瀑。
但是这一切,似乎已经迟了。
当魔神迈步在楚风跟前的时候,那飞瀑剑势已经抵拢了楚风的面门。
每一道剑,都化为了一颗颗晶莹的水珠落在楚风的面颊上,而后破碎为千万瓣,向四处飞洒。
楚风感觉到凉飕飕的,微微有些痒,他并不是很在意,他知道剑已经侵入了他的头颅。
楚风再一次睁开了眼睛,那口刀上的眼睛在同时闭合。
“砰——!”楚风的头颅在瞬间爆碎成为无数的血浆,红的与白的,向四处飞洒而出。
“吼——!”
魔神出了悲痛的哀鸣和怒吼,挥舞出了手里那一口刀,刀光像是盛开的一朵花,成为无数片,但是刚刚盛开,魔神却已经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费子平断剑一震,气劲向四面八方扩散,席卷起了风暴,在风暴的中央,是一具抱着尸体的身体,身体,早已没有了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