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总得意一笑,“没那么夸张,不过的确是从拍卖会上拍来的,四万美元也算物有所值,今天闵老来了,自当供奉美酒。? ”
都品了品酒之后,刘总看向闵天,“闵老,这一堂斗彩的杯子感觉如何?”
本来,刘总是请倪仲伟来的,但没想到他和闵天一起,而且也一起来了,那现在只能先问闵老。
“瓷器方面,仲伟可是专家,我看还是先听听他的意见吧。”闵天的瓷器水品虽然也不弱,但的确是不如倪仲伟。但,不如是一回事儿,江湖地位是另一回事儿,怎么说又是一回事儿。
闵天这么说,可以说给足了倪仲伟面子。不然,即便是不想先说,也可以说:“我还是最后补充吧!”
本来,遇到这样的情况,倪仲伟肯定会接茬就说了,但是现在,他真是不想说。
他的目光从杯子上离开,不是他已经有了定论,而是实在没得看了,但是仍旧拿不定主意。
这一堂斗彩杯,无论是胎釉还是画工,都让他觉得是成化本朝的器物,但是现实理性又让他觉得不可能。这可是一堂成化斗彩的杯子啊!如此规整,完美无缺,而且还是一套“四爱”,这要真是成化本朝的器物,那怎么说也下不来十个亿。?
倪仲伟心里很忐忑,但是表面上仍是哈哈一笑,“好东西啊!刘总,你不说哪里来的,花了多少钱能透露么?”
按说一般人是不该问钱的问题的,不过刘总经常通过倪仲伟入手好玩意儿,很多东西价钱上都彼此知道,所以倪仲伟这么问,也不算出格。通过价格来判断真伪,有时候也是一个方法。
但是,因为他的一筹莫展,忽略了一个问题,他不是单独和刘总谈,旁边还有人呢!
“这个也得保密啊!”刘总爽朗一笑,半开玩笑地说道,“正好不让你们知道我是捡漏了还是吃药了!”这个“你们”咬得比较重,似乎在提醒倪仲伟。
倪仲伟心里这个郁闷啊,没想到这次是这么棘手的东西,偏偏还有这么多旁观者,而且自己刚刚叫板了唐易。这个唐易,要是真有几把刷子,万一自己说得不对,岂不是接着就被打脸?
本来,他还想顺势提出让唐易先看,但是一想唐易本来就表示就不想来,一句话就能把皮球踢还给自己。
不过,倪仲伟也不是等闲之辈,沉吟了一阵之后,他笑着说,“这可是康熙官仿的精品之作啊!”
成化斗彩,冠绝古今,后世是当成艺术神品来仿制的,各个时期都有仿制,但是从传世的作品来看,圈里是公认康熙一朝的仿品最得其精妙。?◎?§
倪仲伟这么说,算是最保险的说法了。就算万一是真品,他仍旧可以咬定是康熙高仿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至于其他时期的仿品,他认为绝对不会达到如此精妙的程度。
他说完了,先是看了看刘总,接着又看了看唐易。
刘总的表情出现了明显的不快,虽然仿佛是带着微笑倾听,但是眼神中的意味却有些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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