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的时候那些网店也依照惯例好好抓住时机来做上一笔生意,看着某家卖少儿书籍的网店里推出的“满79减30元的活动”时,便掏钱买了六十多元的书。串串虽然显得比同龄孩子要机灵一些,也没到竞争相当激烈的年龄,但还是觉得买来这套书给她看看是很有必要的,这种心理可能是源自于前段时间同学用类似于危言耸听的语气对我说的“不要让聪明耽误了她”这样的话吧。自己对这种名著类的书籍倒不是很感兴趣,串串也未必能看得懂,尽管这么想着还是买了下来。安芬笑嘻嘻地从我身后经过的时候看到我在选书还笑着冲郁沛打趣了一句:“宝宝,要不要姐姐买本给你看看啊?”
郁沛自然是没什么好声气。两人又嬉骂着拌了一会嘴。
年关将至时的浓郁气氛也感染了小孩子,到家的时候串串拽着我的手坚持要我给她买那个超市里的新春大礼包。不是什么很贵的东西,我也就买下来送给了串串。孩子对大礼包里的各色零食倒没有显现出什么兴趣,只是兴味盎然地将礼包里挤眉弄眼的旺旺贴纸拽了出来,一个人嘀咕着什么很有兴致地站在墙边比划着。我不禁有些哑然,仅仅是为了要那张贴纸就要求一定要买下那个新春大礼包,这算是怎样的一种心态呢?就像是我之前在一本小说里读到的仅仅是因为撞穿上级丑事受不了上级排挤而毅然辞职的小姑娘一样。她只是凭着一时之快,想着要向上级证明我没必要也没有理由受你的气,就辞掉了来之不易的工作,最后困顿于生活,日日忧愁着家中的入不敷出。这一堆零食也不是串串喜欢的口味,这个被惯坏的孩子自然会执拗的不吃。这么想着我莫名的有些头疼,最近还是找个由头把她暴揍一顿吧。
暴揍一顿这么个词语最近经常出现在安芬的嘴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让她学来了这么个词,天天嚷嚷着要把郁沛暴揍一顿,把郁沛吓得一惊一乍的,以为安芬准备给他来份新年红的开门礼物呢。网络上的各种词语更新换代的速度飞快,而我又往往不能和同辈的人一样每天平淡地刷刷微博看看贴吧,总是会有一种被时代潮流甩在后面的感觉。特别是当串串神秘兮兮的告诉我说她今年不要看春晚,要看哔哩哔哩拜年祭的时候,我简直有一种我今年都六七十岁的感觉。当串串说着我完全闻所未闻的名词的时候,我莫名的想到了代沟。我还以为我算得上是个很年轻的妈妈了呢,居然还会有听不懂孩子讲话的时候。于是最终我用“没听过你给我老实看书吧”草草结束了和串串的这次谈话。
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倒是很较真的去搜了一下哔哩哔哩拜年祭。出现没几年的东西,内容也都很二次元,估计也就现在的小姑娘喜欢看。艾瑶也凑过来跟着我看了一部分回放,看上去对几首歌的意境倒是挺喜欢的样子,眼睛亮闪闪的。安芬一直在冲郁沛吼叫着“我要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让人不禁有点怀疑她最近是不是要走暴力少女的路线。
“嗯......哔哩哔哩啊,我挺喜欢这个软件。长夜雨的CD就是在哔哩哔哩的官方商场买的。虽然说使用这个软件的大部分都是正在上学的女孩子,但我用起来竟然意外的觉得非常好呢。”艾瑶偏偏头笑了,一副挺开心的样子。
对面正在试图下五子棋的安芬和郁沛立刻抬起头望向卜瑾的方向,搞得我也条件反射的偏过头去看看卜瑾。卜瑾的脸微微有些绿了,像是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你们这些人啊......”
可能是因为刚刚买了几本书的缘故吧,我对网络小说又莫名地开始感兴趣起来,看完了几年拜年祭的粗略转播之后又情不自禁地开始看一些短篇小说。不得不说现在有才华的人真的很多,几部短篇小说给我带来的感觉都很震撼。让我忍不住又开始回想起自己高中时候萌生过的作家梦。嗯,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自己抄着一个小本子写一些幼稚的玛丽苏句子的样子真的是令人有点心酸啊,年轻真好真好,还能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梦并且在心底坚信着总有一天它一定会实现。我不禁陷入了有些陶醉的回想。现在的话虽然也仍然在坚持写着,但是去触碰“作家”这样的一个概念的念头已经隐匿到心里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去了。
安芬在下五子棋连输五局之后强烈要求要换一个游戏,不然就让郁沛提前看一看今晚的星空。
郁沛笑得非常得意:“拜托,你玩游戏能玩出什么个名堂?”
安芬表情肃穆:“你玩不玩?”
郁沛也配合的肃穆了一秒钟:“玩啥?”
安芬,“笔仙。”
郁沛脸白了白,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努力做出心绞痛的模样,“哎呦呦,这不是鬼片大作中的游戏嘛。真是活久见,大白天的你会要求玩这样的一个奇怪的游戏!不干不干,安芬大佬你另请高明吧。啊不对——笔仙不是多人游戏吗,也就是说你打算邀请大家一起玩啊。”
我正在看一部类似于弹丸论破游戏的小说,连忙出声回应道:“虽然你们不一定会有邀请我的意思,但我还是要说千万千万不要来找我。”
安芬耸了耸肩,“那怎么行,快要发生不为人知的凶杀案的时候怎么能没有目击者呢?还有,郁沛你该去医院查查了,你不止一次两次心绞痛了,我怀疑啊......算了不说了。那么,大神大神,你玩不玩?”
卜瑾一副很专注的样子敲打着键盘,“不玩。”
在安芬探究地探过身去的时候艾瑶也笑着摆了摆手:“嗯,怎么想还是会觉得不太合适呢。毕竟那部电影拍的真的很好,总是会让我产生一些联想。”
安芬扫兴地停下了正在撕纸的动作,双手一摊,懒洋洋地瘫在椅子上说:“那就不玩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