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9月7日22:30-22:40
自己已经在心中猜了无数个答案,万万没想到,十三号的答案竟然是这样的——“我根本就不在那里”。十三号竟然擅自离开了训练场所,这个问题的性质比欺瞒教官要严重百倍。
“你疯了,从基地叛逃是要被处死的,你不要命了?”虽然参训三年中,基地没有发生一例脱逃事件,但叛逃者死,是进入基地第一天就被告知的铁规,经过三年不间断的反复强调,已经被深深烙入学员们骨髓,成为他们心中天经地义的行为准则之一。
“走了不回来是叛逃,我都回来了还能叫叛逃吗?”十三号倒是有他的一套道理。
强词夺理,这种说辞要能让教官相信才见了鬼了。“我不管你这到底算不算叛逃,我只是提醒你,猎日基地的人不好惹,千万别玩火。这种事,决不能再有下一次了。”
“七十二号,你有名字吗?”
话题转换的太突然,自己不由愣了一下,名字,妈妈一直说要等爸爸回来亲自给自己起个名字,可是直到妈妈被杀,都没有等到那一天,现在想想,在进入猎日基地之前,自己只有一个小名,而进入猎日基地之后,就只剩下一个代号了。“这么多年不用,我早忘了。”
“知道基地为什么用编号来代替我们的名字吗?当我们连名字都没有了,那就不再是原来的自己,只是猎日基地的工具,编了序列号的工具。”
那又怎么样?就算把编号换成名字,又能有什么区别呢?还是工具,不过是有名字的工具罢了。
“所以我决不能忘记自己的名字,我要牢牢记住自己是谁,我要时刻提醒自己,我的妹妹现在还在对头的手里,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平平安安。”
“你还有一个妹妹?”
“是的,我妹妹叫小薇,她比我小三岁,今年八岁了,我要是估计得不错,她的年龄应该和你一样大。”
年龄,自己苦笑了一下,自己不仅忘记了名字,而且快要忘了年龄,忽然提到年龄,居然还有默默的心算一番,五岁进入猎日基地,训练三年,确实,自己今年已经八岁了。
“我的父母在红十字会工作,我和小薇都是在瑞士日内瓦出生的。父母是华人,虽然多年在瑞士生活,却始终割舍不下对中国的感情,从小就教我们学中文,让我们时刻牢记,自己是炎黄子孙。
“七十年代末期的东南亚,局势异常混乱,越南、缅甸、柬埔寨战乱频仍,大小武装势力割据一方,各种规模的战争此起彼伏。为了更好的援助战乱地区的民众,红十字会准备在香港成立东亚代表处,我父母自告奋勇,参与了东亚代表处的筹建工作。
“三年前,父母决定移居香港,我们一家四口搭乘红十字会运载援助物资的飞机启程,根据行程,我父母要先将援助物资送往缅甸,红十字会东亚代表处筹备组的工作人员已经在缅甸等候,援助物资送达后,筹备组工作人员将和我们一起飞往香港。
“本来是一次再简单不过的物资运输,却出人意料的出了问题,其实现在想想,在缅北那样的战乱之地,又有什么样的意外是真正出人意料的呢?
“援助物资送达的当天,我们居住的营地被一股武装人员袭击,除了我和妹妹,整个营地无人生还,一夜之间,我和妹妹失去了父母,而且成了一伙武装毒贩的俘虏。随后,我便被那伙武装毒贩送到了猎日基地,而我的妹妹,还在他们手中。”
“这不合规矩,猎日基地怎么会对你破例呢?”在猎日基地待了三年,自己熟悉基地的招录规则,基地要的人,一定要背景简单,无亲无故,像十三号这样,父母是红十字组织的人,在缅北横死,一定有政府部门介入调查,猎日基地收留十三号,很容易引火上身。
“猎日基地没有对我破例,是那批武装毒贩对猎日基地撒了谎,他们说我的父母是他们团伙的成员,已经在一次团伙火拼中丧生,猎日基地丝毫没有起疑,很痛快的将我收下了。”
“他们怎么敢这么干?这种谎话太容易被戳穿,基地只要问问你自己,就真相大白了。”自己还真不相信,在缅北居然有敢和猎日基地耍花样的武装集团。
“不错,猎日基地照例向我询问了情况,而我的答案,和毒贩的一模一样。因为小微在他们手里,为了小微,我只能做他们的傀儡。”
把十三号送到猎日基地,还把他的妹妹控制在手里,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这么处心积虑的对付你,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吗?”
“你错了,他们这么处心积虑,不是要对付我,而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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