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成功的使人将身边的每一个细小声音当成救命稻草,就是要营造这种任人宰割的氛围,让面前这个女孩把如实回答问题当成活下去的唯一指望。
“知道为什么把你带到这儿吗?”凌朝阳的语气拿捏的恰到好处,冰冷却不残酷,无情却不冷漠。
“不知道。”周小唐的声音颤抖着,不仅是声音在颤抖,全身都在颤抖。仿佛已经在黑暗中被关了一辈子,忽然听到的声音让她看到了绝望中的一丝光亮,或许自己的命运,就掌握着这个说话的人手中。
“需不需要我启发你一下?”凌朝阳很有耐心,这是常规回答,就算已经彻底崩溃,在第一次回答的时候,也会选择不知道作为答案,这并不意味着受审人在继续负隅顽抗,其实只是本能而已。
周小唐拼命的点头,在车上,那个假警察问了一句许正阳的事儿,但被人大张旗鼓绑来只是因为一个许正阳吗?似乎不至于啊。
“那个叫许正阳的,和你是什么关系?”
果然是因为许正阳,周小唐松了口气,许正阳和自己是什么关系?不就是同学吗?要只是因为许正阳,那就好办了。“是我的同学。”
“小姑娘,你在低估我的智商,或者说你在考验我的耐心。”凌朝阳冷笑了一声,声音开始阴森森的让人发冷,“你要是觉得说废话有意思,那我们就换一个方式。”
“他真的只是我的同学,”巨大的恐惧让周小唐痛哭失声,“除此之外,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是吗?那你就好好和我说说你的这个同学,记住,千万别有遗漏,否则我就该帮你回忆了。”凌朝阳完全可以得出结论,面前这个小姑娘真的只是许正阳的同学。不过不要紧,就算只是同学,也不是没有价值,因为就自己而言,对那个曾经的魔头,所知为零。
周小唐的讲述有些絮絮叨叨,只恨自己不能把许正阳相处一年来的点点滴滴拍下来放给这帮恶人看,不过重点高中的学生,每天就是学习,学习,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还真没什么特殊的事情。细细想想,作为同学的许正阳,给自己留下的印象还真是不多,而那学习之外的特殊情况,就集中发生在这几天,比如和金字门的老鬼打架,和金字门的铁蝎子打架,和火字门的韩剑打架,和刘秀兰的弟弟打架,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这个同学,除了学习,追女生,就是和人打了几次架。
凌朝阳不动声色的在本上勾勒着要点,一年前临时转学过来,过去的情况不清楚——来历不明;有一个一心要追到手的女生,就关在隔壁——可以利用;似乎喜欢惹事,短短几天就竖了不少仇家——仇家多与五大门派有关,绝非偶然;脑子还不大灵光,以前的事记不清了,有时还要玩个失控——是真的病了还是伪装……不错不错,虽说只是些边边角角的碎料,拼凑一下还是很有用的。
女生的语速很快,正很正常,恨不得把知道的一切都竹筒倒豆子一样说个干干净净,自然会说得飞快。凌朝阳要做的就是倾听,找自己感兴趣的点记下。终于,噼里啪啦的讲述结束了,审讯室里陷入宁静。
看来是讲完了,不过也差不多了,一个普通同学,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但做为一名成功的审讯者,要始终保持阴冷,让对方觉得你对他的回答不满意,你说的东西,人家都知道,人家想要的东西,你还没有说。“就这些吗?”语气中的不满拿捏的恰到好处,一股这点儿东西就想过关的质疑扑面而来。
一个十八*九岁的青春少女,双脚还没有踏出校园,哪里是这终日琢磨人的专家的对手?凌朝阳冰冷的质疑,让周小唐的心一下子掉到谷底。还有什么,知道的真的都说了,绝望的点点头,像是死刑犯等着最后的宣*判,竖起耳朵听着来自黑暗中的声音。
“你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凌朝阳叹了一口气,仿佛在为周小唐的执迷不悟痛心疾首,“我在这儿和你谈,是和颜悦色,要是换了人,就不是这种方式了。刚才搜身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到时候你只会觉得更糟,糟一百倍。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想好了,别留遗憾。”
紧张和恐惧像电流一样传遍周小唐全身,双腿已经软软的几乎失去了知觉,麻麻的感觉压迫着小腹,原来人在极度绝望和惊恐之中,真的会有小便失禁的感觉。不要,千万不要再来一次,可是还有什么能说的呢?
脑子里忽然一亮,对了,还有一件事,两年前的那件事,发生在省城的那件事。“对了,还有一件事,但我不敢肯定那个人是不是许正阳。”这是最后的稻草了,希望能够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