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哪知道老畜生耍的什么诈??”毛海峰面色一狠,“无关了,咱们本就不该跟畜生讲道理。”
毛海峰一刀就要砍下之时,旁侧一年老首领上前拦住:“大公子,该等一等,也许真的不是胡宗宪的意思呢?夏正的命在咱们手里,随时可以取。”
毛海峰狞目道:“父亲已经被抓了,你还在为那老畜生说话?”
“大公子说的是,可船主毕竟还活着。”首领死死抓住毛海峰,“为今之计不是杀夏正,是救船主啊!”
毛海峰面皮一抽,狞视夏正:“待我杀到杭州,再取你狗命!”
他就此回身挥刀:“直进杭州湾!救船主!!!”
随后,他第一个踏出舱去,站在船头。
可眼前的景象,让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明军舰船,已不知何时将岑港层层围住。
此番出海,二十艘巨舰,三千精兵是不假,可眼下明军战舰百余艘,军士怕是过万,即便是徽王舰队,要突围也没那么简单。
毛海峰面如土色,回身怒吼:“夏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夏正被首领押出船舱来,见状同样大惊:“总督已下令,不得靠近岑港,怎么……”
“还怎么?”毛海峰指着封锁北面的旗舰吼道,“那不是戚继光的旗子么??”
“戚参将一向稳重……怎会如此……”夏正焦急之下说道,“我死之前,只求书信一封与戚参将。”
首领在旁劝道:“大公子,让他写吧,咱们也好搞清楚。”
未等毛海峰点头,对面旗舰已放下一艘小艇,两位军士划艇前来。
二人登了毛海峰的船,立刻被汪直手下用刀子架住。为首军士惶恐万分,双手送上信件:“请毛公子一阅。”
“哼。”毛海峰沉声接过信件。
长话短说,上面只有两行字——
稍安勿躁,静候总督救船主。
舍身赴杭,人命忠义皆虚无。
前一句讲道理,后一句威慑你,是戚继光的风格。
毛海峰扔下书信,指着传信军士道:“十天,十天之内不见老船主,便是天兵天将我也杀的出去!”
军士木木点头。
“滚!!”
军士如释重负下了船,玩儿命划回本阵。
首领拿起地上的信件,自己看过之后亮给夏正看。
夏正终于看见一丝曙光:“毛公子,这种时候为了救船主,只有相信胡总督了。总督进京面胜,必有斩获!”
“面圣?”毛海峰冷笑道,“胡老贼真有那么大能耐,怎会让父亲在杭州被擒?杭州不是他管的么?”
“毛公子有所不知,巡按御史属都察院,胡总督也管不到。”
“我不管你们这些弯弯绕绕。”毛海峰转而望向众位首领,“各自归舰,随时准备血战。”
众首领领命而去。
戚继光站在己方旗舰舰首,见传信兵活着回来,也终是松了口气。
如今胡宗宪、俞大猷二人皆不在本地,事出紧急,他唯有自作主张,出此险招。汪直被擒的事情他也不清楚,可他清楚的是,得知这个消息后,毛海峰不会坐以待毙。
他先一步得到消息,当机立断,率沿海兵力舰船,包围岑港。
若不是近两年倭寇老实,若不是提前部署重兵于宁波,怕是毛海峰真的就要杀进杭州了。
两年的休养生息确实带来了不少东西,至少戚家军已成型,招重兵,造巨舰,部海防,这都是胡宗宪不可磨灭的功绩。
因此,站在这里的戚继光,无论水站陆战,都有一战之勇。
但未得令前,他也不敢战。
最好的结果是误会,很快误会澄清,胡宗宪救出汪直。
其次是俞大猷能尽快归来,总兵军务。
再次……就是毛海峰狗急跳墙,自己拼死一战。
无论胜负,舟山的海水,怕是要变成红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