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和酋长几乎每过两天就换一任,不由眼眶微湿。
最后一名身穿染血麻衣的酋长,既自豪又悲哀地轻声说:“祖巫啊,凶兽潮成功挡住了,只是我们族人死伤惨重,夏部落再也不是大部落啦。”
中间又隔了几百人,有老者悲凉的说:“……各大部落在兴起,只是现在没有人再记得大地上的第一个部落叫夏部落,也没有人记得为人族抵抗凶兽潮的是夏部落了……”
上千名夏部落的巫和酋长嘈杂地看着骨杖说完后重新垂下头,一动不动归于安静。
最后只剩两个人没说话了。
其中一名伤痕累累的战士流着泪抖着唇望着骨杖的方向,久久才开口道。
“祖巫,夏部落破灭了,我们……我们没巫了,您一手创建的夏部消亡了……”
最后一名是个断了胳膊,满脸疲惫的中年汉子,他恭恭敬敬地对着骨杖磕了个头,抬起的脸上是无尽的悲凉。
“祖巫,我是豕,是夏部落的酋长也是最后一名战士。如今整个夏部落只剩几百人,没有战士也没有巫,难以狩猎也难以进丛林采摘果实。”
“但豕相信会有奇迹出现的,我告诉我的继任者狳,夏部落永远不会灭亡,只要存在就有希望,他会做到的……”
声音越来越轻,至此,所有夏部落的酋长和巫都诉说完毕,他们跪在骨杖面前,把头颅垂在地面上,一动不动的。
地下溶洞重新归于死一般的沉寂。
而叶羲耳边却仿佛还回响着或凄怆或悲凉的声音,在他们的诉说中,他几乎见证了一个大部落的诞生和消亡。夏部落因保护人族而存在,因保护人族而衰弱,最后却被人族所灭。
这份沉重感犹如一块千斤巨石压在他心头,沉甸甸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忽然,这几千个垂着头颅的活人晃眼间重新化为无血无肉的枯骨。
而握着骨杖的叶羲在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是一片苍茫的大地,那时候的人类活得像最底端的兔子,他们没有尖利的爪牙,消化系统可以消化树叶和草根,一般十几二十个人住在一起,任何野兽都能以他们为食物。
他们东躲西藏,生活在最贫瘠的地方,努力避开野兽袭击,就像所有的食草动物一样。
这时候不知从何处走来一位名叫夏苍的强大祝巫,他四处寻找零散的人族,把他们团结在一起,帮助他们用凶兽核觉醒成为战士,选其中有天赋的人教导他们成为巫,还教导他们语言。
他怜惜同族,把四周的人族全聚集起来,创建了第一个人族部落夏部落。夏部落越来越壮大,像被压在石子底下的杂草,渐渐顽强生长。他像一颗巨树庇护着所有族人,人类在他的庇护下,终于不用时刻担心生命安全了。
但夏苍并不满意人族现在的境况,他知道,在他看不到的范围里,还有很多同类在为生存挣扎,可是他已经老了,没有办法再壮大人族了。
在生命的最后一天,白发垂地的夏苍坐在了地下溶洞里,以生命为祭,释放了最后一个巫咒祝福。
那是一串生涩的巫语,但叶羲不知却怎的听懂了。
他在说:“我祝福,将来会有那么一人,代替我将我没做完的事情继续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