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出发了。”
商队每年在固定的日子出发,太阳一到最高处就走,过期不候,从来不等人,去年蛰部落来晚了一会就错过了。
螽羽和工陶酋长搭话,剩下的蛰部落人则纷纷把货物从巨虫身上搬下来。一直要到中午的时候商队才走,他们心疼自家的战宠,不想让它们一直负重。
这些样貌奇特的巨虫一声不吭地趴伏着,很乖巧无害的模样。
有工陶小孩好奇地跑过来想伸手摸,被他的阿父一把扯回去了,并且劈头赏了他一个大栗子。
小孩阿父凶他:“摸什么摸!蛰部落的蛰虫都有剧毒的!不许摸!”
那小孩揉了揉后脑勺,不舍地瞧了蛰虫一眼,被他的阿父像拖麻袋一样地拖走了。
这时从远处的丛林里传来了阵阵闷吼声。
蛰虫们发生骚动纷纷散开,过了会儿一群黑棕色,如巨型藏獒一样的生物朝这边冲来。
这些像巨型藏獒的生物是吼部落的吼兽,每头都有黄牛这么大,浑身覆盖着厚厚的黑棕色毛发,一到目的地就一阵仰天乱吼,喉咙胖得吓人。
“吼——”
吼声震动天地,树叶簌簌作响,大人们赶紧捂住小孩的耳朵。
两只工陶部落的蛮种凶禽见状怒了,从树上飞下来冲它们一阵乱凶,恐鸟们咚咚咚地跑来,要拿大脚丫子踹它们。
恐鸟们的腿异常强壮,一脚能踹断吼兽的骨头,见这么多恐鸟气势汹汹地跑来,吼兽畏惧地向后退,想大吼却又害怕头顶的两只蛮种凶禽,只能可怜兮兮地趴在地上,再也没有刚才威风凛凛的模样。
吼部落的人赶紧跳下来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它们就爱乱吼……”
“我们回去一定好好教训它们一番,别生气消消气哈。”
吼部落的战士们苦哈哈地道歉,等工陶人平息怒气后,又厚着脸皮问他们讨水喝。
这些吼兽皮毛太厚还不爱剃毛,这么热的天,一路跑来嘴角都有白沫了,此刻吐着舌头呼呼喘粗气。
吼部落人给他们的吼兽喂水,叶羲则帮工陶的人一起打包东西。
等东西都打包好后,叶羲见还有很多辆空置的两轮车,就问平窑道:“这些车上不放东西吗?”
平窑解释说:“这是给人坐的,有些战士没有战宠,或者他们的战宠不方便载人,我们就把这些车租给他们。”
说着平窑像想起了什么,笑着对叶羲说:“当然我们绝不会收你费用,如果你不爱坐车的话,我还可以借你一只恐鸟骑!保证听话!”
叶羲正要说什么,却发现附近的地里好像有什么动静。
平窑显然也发现了,他脸色一变,快步走到声源处蹲下。
叶羲不明所以地跟过去。
过了一个呼吸,他们眼皮子底下的这块地面土壤发生松动,然后两只毛绒绒的兔子耳朵尖像种子发芽似的卟卟从土里钻了出来!
接着一颗毛绒绒的小脑袋也跟着钻出地面。
平窑伸出一根食指重重地按在那个小脑瓜上,阴测测地笑了。
“穴兔族啊,胆子够肥啊,说了不准在我们部落钻洞,竟然又钻,嗯?”
这名把脑袋钻出地面的穴兔族人看起来只是个十岁的小男孩,长着一对像兔子一样的耳朵,脸颊侧也有棕色绒毛,鼻头和嘴巴小小的,眼睛和兔子一样没有眼白,看起来既怪异又可爱。
这穴兔族小男孩的脑袋被平窑戳住,懵了一懵,接着发现自己不论怎么使力也钻不出地面,急得眼睛水汪汪的。
“地面太危险……我我们钻洞快嘛……”
声音弱弱的,两只耳朵委屈巴巴地垂下,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弱小可怜又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