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早已从陈公公口中了解真相的信阳侯淡定的垂首站着,任皇帝发泄怨气。
“皇上这是怎么了,一醒来便责骂信阳侯。难道是他命人放屁的不成?”见自己的亲弟弟受骂,又在百官面前失了面子,太后很是气愤,为弟弟抱不平。
安括抚额,挥挥手,道:“朕没事了,你们都退下吧。信阳侯留下。”
“是。臣妾晚些时候再来探望皇上。”李凌柔起身,福了福,“臣妾告退。”
“儿臣告退。”
楚王和寿王也退出。
武攸侯,庞丞相和司徒老将军相视一眼,纷纷告退。
当然,太后担心弟弟被皇上刁难,想留下护着又不行,只好悻悻地离开。
片刻间,满屋子里的人离开,只留下神情自若的信阳侯和一脸愤怒的安括。
“你,闻不见她身上的臭味儿吗?你这一路上是如何忍受过来的?难道你鼻子坏掉了,闻不出那恶心的臭味儿吗?”安括指着信阳侯的鼻尖厉声质问,仿佛信阳侯犯下十恶不赦的大罪。
信阳侯从容淡定,拱手道:“皇上,扶柔公主身上的腐臭味儿一直未曾出现过。只是今日入城之后才隐隐散发出来。因为混了脂粉香气,所以那时老臣并没有闻到。”
“你说她身上的腐臭味儿一直未曾出现是什么意思?给朕说明白点儿。”安括脑袋里昏沉沉的。果真是气大伤身,他除了脑袋昏,眼冒金星,连胸口也窒闷得厉害。
信阳侯端过旁边小几上的水碗,“皇上莫要生气,听老臣详禀。”
“说。”安括接过水碗一口喝尽。
信阳侯道:“皇上可知道扶柔公主中了龙纹毒?”
“知道。而且朕还清楚制毒之人是幻月山庄的月老夫人,朕的大仇人。”安括眯缝起眼睛,“那小丫头就是被她送来毒杀朕的棋子。小丫头是个聪明人,初见朕时已实话实说,并且发誓言不会害朕。朕喜欢她的聪明,自然会护着她。”
信阳侯心里咯噔一下,好在他改变谋划与木宁夕合作,否则不知道哪一日被她出卖。
“的确如此。她很聪明,也很懂得自保。”
信阳侯真心感慨。他再一次重新认识那个有勇有谋,聪明的丫头。
“先别急着夸她。你说说,她身上的腐臭味儿为何刚刚才发出来?”安括阴沉脸色,心里堵塞得厉害。
信阳侯讪笑,解释道:“皇上不知,龙纹毒发作时除了蚀骨之痛之外,还会散发出尸腐的恶臭味儿,百里之外亦能闻到。”
“百里?”安括惊叹,“皇后将她送回别院,那朕在宫里也能闻到那恶臭味儿吗?”
信阳侯尴尬地舔舔嘴唇,干笑道:“老臣也是听江湖中人传说的,也许是夸大了也有可能。”
“哦。”安括泄气地垂头,问:“她多少日发作一次,发作多少日才恢复正常。”
“这个……按老臣之前所看,她的臭味儿一直到狼山都没有消除。后来去了狼山,也许是吃了什么东西缓解毒发的时间,才会慢慢好转。”信阳侯把责任全部推给狼山,这样皇上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去找至尊狼王的麻烦。
果然,听到“狼山”二字,安括像放了气的皮球,病恹恹地躺回龙床上。
“朕的运气怎么这般差呢。偏偏赶上她的龙纹毒发作。你和她相信多日,竟没有被臭到。”
信阳侯失笑,劝道:“皇上,天意如此,何必强求呢。老臣看着,她的心还在司徒天逍身上。皇上即便倾尽天下也难得她一寸芳心啊。”
安括愁眉不展,“司徒天逍已死,她还肯死心吗?”
信阳侯点点头,“是啊。她要嫁给一个死人,并且发誓一生不再二嫁。”
都说到这种地步了,如果还惦记人家,那才叫真正的不要脸了。虽然木宁夕从来没有发过这种誓言,但借助信阳侯的嘴巴说出来,皇帝更容易相信。
安括不悦,冷斥:“难道朕的真心还不如一个死人吗?她竟敢无视朕的爱意,非要往火坑里跳!”
信阳侯讪讪一笑,凑近龙床边,低声说:“皇上,既然她要跳火坑,不如我们将计就计成全她。而皇上也可以借由她之手,收回贝州城兵权。”
安括听完,翻身坐起,“你是说,将贝州城兵权赐给她?”
“正是。”信阳侯莞尔,“皇上,她想嫁给一个死人就嫁吧。只要贝州城的兵权在她的手里,她若不能领兵打仗,皇上大可收回兵权。到时候,司徒家的人再如何反对也没有可能了。”
“这个主意好。恰巧她领兵收复贝州城,朕可以满足她一你上心愿,但也要她有所回报,是不是呀。”
信阳侯笑道:“皇上说的是,老臣亦如此想的。而且……”凑近安括耳边,悄悄低语:“听闻司徒天逍的尸体送去狼山,请白衣鬼手让其死而复生呢。老臣所见,生而死易,死而生难。司徒天逍是回不来的。”
安括点点头,“对。暂时将贝州城兵权给扶柔公主,司徒天逍即便活着回来也没有机会得到兵权。他回来之日,便是朕收回兵权之时。”
“皇上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