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司徒天逍放开木宁夕,往后了一步。刚刚她扑得力量太猛,左胸膛上嵌入铠甲的入骨钉还没有拔出来。趁着木宁夕去叫骂,他快速拔下入骨钉,放到随身的小荷包里。
“博古响,你敢不敢出来迎战?我和你一对一的打一场,怎么样?”木宁夕抛出战书,就等着博古响答应。
可是,等了又等,等了又等,博古响连个蚊子声都没有,好像在里面唱空城计。
木宁夕皱眉,指着门口的几个北契兵,“你们两个,进去看看,你们的主子死没死?是不是丢下你们偷偷跑了。”
“不可能。大王子是不会丢下我们的。”北契兵信心十足的反驳。
木宁夕白一眼,也不理睬他们,转身走回司徒天逍身边,可怜兮兮地垮下小脸,“怎么办。博古响不出来。”
“我们先吃些东西吧。”
司徒天逍牵起她的小手,走到对面高墙下的石阶上。
木宁夕高兴的忘乎所以,爬到司徒天逍的背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歪过头在他的脸上亲一口,撒娇道:“夫君,你背着我走一走呗。”
“现在?”司徒天逍错愕地看看四周。她的一万多士兵,他的两万多士兵,四万狼牙铁骑包围整座将军府,保证一只苍蝇都不飞进去。
木宁夕娇媚眯起眼,“夫君,背背我。”
“唉。你呀,被我宠坏了。”司徒天逍反手兜住她的俏臀,站起身,迈着悠闲地步子走走停停,几乎在将军府门前打转。
木宁夕稳稳地趴在宽厚的肩背上,双手交叠在他的胸前,小脸贴着他的侧脸,闷闷地呢喃:“我攻城之后一直没有你的消息,很担心。以为你……那什么了呢。”
“放心,我不会……”死字未脱口而出,已被小手捂住嘴巴,硬生生变成一声呜咽。
“不准说!”木宁夕有些严厉的警告。得到司徒天逍点头示意,才缓缓放开小手。
他们是夫妻,更是坐在一条船上的同伴。人生的小船无论驶向哪一个终点,他和她都希望是同生共死的,而绝非一个死,一个活。
瞥见木宁夕小脸上的红晕,兴起逗逗她的想法。
“怕什么,我又不会在这里吃掉你。”司徒天逍漾起邪魅的笑颜,挑逗地低语:“当着他们的面前,我会忍。等回到将军府,你可是逃不掉的。”
“不准耍牛氓!”木宁夕假装生气地勒住他的脖子,张口咬在颈侧,留下浅浅的齿痕。
司徒天逍身子一僵,预感到有些不妙。
“宁儿,不要玩火!”司徒天逍咬牙,似乎是怕被别人的听见,沙哑的嗓音压得极低。
木宁夕嘿嘿笑着,光洁的额头贴着他的耳廓,喃喃地问:“我就玩火啦,你能怎样,嗯?”
最后一个挑高的尾音儿透着娇媚的诱惑,让本就忍得辛苦的司徒天逍更加恼火。
突然……
“将军,快闪开!”
鲁征焦急的喊声震惊了所有人。
当众人看向司徒天逍时,恰巧一支长箭直穿入铠甲,正中左胸膛的位置。
司徒天逍顺势而倒,闭上眼睛,无论木宁夕如何喊叫都没有反应。
“柯托,你个卑鄙小人!”木宁夕瞪向站在墙头上手势弯弓的男子,他的左肩胛受伤了,但仍然能拉弓射箭,可见并没有大碍。相反,她面前的司徒天逍心脏中箭,竟连个遗言都没有就……死了?
“司徒天逍!你快醒来!”
“夫君!你快醒醒呀!”
“你别吓我!别吓我!”
……
无论木宁夕如何哭喊,司徒天逍都闭着眼睛。
鲁征伸手探探鼻息,皱眉,“少将军,他……他……”
“前辈,他怎么了?是不是吓傻了?还是和我逗着玩呢。”木宁夕泪流满面,抓着鲁征的手用力的摇晃,“他和我逗着玩呢,是不是?他没有死,是不是?”
“公主,请……节哀!”鲁征叹气,转身走到一旁,突然双腿下跪,老泪纵横,向着漆黑的夜空大声嚎哭:“司徒老将军,卑职辜负你的重托,没能护好少将军啊。将军啊!卑职无能,没能护好少将军!请将军责罚!责罚!”
听到鲁征如此说,木宁夕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她目光呆滞地看着躺在面前的司徒天逍,明亮的大眼睛瞬间失去光彩,她眼中含着泪花,扭头看向依然站在墙头上的柯托。
“传令下去,本公主要用所有北契兵来为将军殉葬,一个不留!”
“是!”
木宁夕站起来,抹去脸颊上的一滴清泪,冷笑:“不,留着博古响和柯托,本公主要他们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