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之上,安括暴怒,指着站在面前的司徒善,气得好半天也没说出半句话来。
司徒善弯腰拾起地上的纸团,恭恭敬敬送到龙案上,“皇上息怒。老臣也不知道信中内容,来送信的人只说这是扶柔公主送给皇上的秘信,请尽快呈上。”
“你看看,可是她的字迹。”安括手指在龙案上敲敲,黑沉的脸色终是瓦解,换来一脸的郁闷。
司徒善拿过纸团展开,上面娟秀的小楷字体令阅者赏心悦目。他在心底赞叹三孙媳妇的一手好字。
内容简单到仅仅七个字:一纸婚书换江山。
司徒善努力隐下心里的笑意,板着脸将皱褶的纸送回龙案上,拱手道:“皇上以为……这可是扶柔公主的本意?”
“朕觉得是至尊狼王之意。”安括拿过信纸仔细端看,之前从未知道扶柔公主的字写得如此之好。有才有德的女子最是美丽,况且她生得清秀脱俗,更是他喜欢的类型。
司徒善将皇帝每一个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全然明白他心里所想。虽然安括生性多疑,但他确是个容易暴露喜怒哀乐的人。更多时候,仅凭他的表情变化便抓住其真正的想法,从而伴君如伴虎亦不是那般辛苦。
“皇上,老臣有话要说。但……”
“无妨。说吧。”朕挺得住。
安括后面的半句含在嘴里没有说出来。想来司徒善也明白他喜欢扶柔公主的事情,没必要掩掩遮遮。
司徒善拱手,压低声音问:“皇上,你可想过扶柔公主早已嫁与狼王为妾?”
轰隆隆……数道惊雷劈下,安括身子不稳,一下子扑在龙案上,瞪圆眼睛盯着司徒善,久久说不出话来。
“老臣的二孙子游走江湖多年,多少有些交情匪浅的朋友。听闻至尊狼王陪着扶柔公主一路回来,毫不避忌。老臣想着,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那未说出来的话欲盖弥彰,其实后果已然摆在明面。扶柔公主迫于狼王之淫威,不得不首肯嫁作妾室,终老于狼山。
“不对。她若嫁给狼王为妾,为何还会领兵攻打贝州城。”安括抱着一丝侥幸,相信扶柔公主是不会甘愿委身于狼王的。好好的南晋国妃子不做,去给狼王做妾室?这不可能,不可能。
但是又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安括,比起狼王,你小小的南晋国又算什么。狼王的妾室,无论权利还有财富,胜过你小小南晋国的皇后。
安括摇头,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即便嫁给狼王又如何,他一定要纳她为妃,长长久久地留在身边。
司徒善见皇帝的神情,时而露出胆怯;时而变得坚定;时而恍恍惚惚……千万种变化在他脸上浮现,可归根就底只有一个目的——霸占木宁夕。
“司徒善,你有什么好办法。既能让公主平安回到汴州城,又不得罪至尊狼王。”安括阴鸷的视线在司徒善脸上审视。猜不透司徒善到底是真心为南晋国着想,还是意在救司徒天逍回来,或者在狼山时与至尊狼王秘密结盟。疑虑重重,不得不让他动了点杀意。
感受到来自于皇帝的杀气,司徒善冷笑,反问:“皇上,你可知道扶柔公主为何会亲自领兵攻打贝州城?”
“她嫁给狼王为妾室,自然处处都要以狼王为重。”安括酸溜溜的语气,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
司徒善摇头叹道:“皇上错了。扶柔公主为了求南晋国百姓才冒着生命危险,领兵攻打贝州城的。”
“此话怎讲?”安括拧眉。
司徒善上前,挑出一张前线奏报,展开,“皇上看过这份奏折没有?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北契国赤聂收复瓦朗关,正在领兵赶往贝州城,图谋与博古响汇合,继续南攻。”
安括脑袋一片空白,抓起奏折看了三遍,上面果然是镇守瓦朗关的将军写来的秘奏:瓦朗关兵败,臣以死谢罪。醒之皇上切记寻回贝州城守将,保汴州城。北契二人欲南攻,直取汴州城。望皇上早防。遥拜!
“混账,朕竟然……”不对,这奏折是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他为何没有看到。回头看向陈公公,“这奏折是你送来的?”
陈公公吓得颤抖跪地,“皇上恕罪,老臣也不知道啊。”
安括眯起眼睛,看看奏折上面竟有信阳侯的印子。看来是信阳侯批阅过的奏折,但是他却隐瞒不报。
“召信阳侯来见。”
“是。”
陈公公急忙跑出。
司徒善静静站着,心想此计虽险,但是能逼皇上下定决心。
少时,信阳侯急匆匆而来,满头大汗。见到皇帝亦忘了行礼,连忙将一封信双手奉上。
“皇上,这是贝州城传来的消息。”
安括沉了脸,信纸抽出,展信。第一张纸上写的贝州城情况危及,赤聂已领兵入城与博古响汇合,商量二十日后领兵攻打青州城。”
“青州城?那不是朕封给楚王的封地吗?”安括皱眉拧得更紧,楚王的十万大军常年驻扎青州城,若被他们俘虏,恐怕……
“皇上。”陈公公急步而来,手中托着一封信,说:“皇上,扶柔公主的信。”
“嗯?”安括看向司徒善。这次怎么直接送到宫里来了?
陈公公奉上信,退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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