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很有趣。”被司徒天逍抱上马背,木宁夕骄傲地靠入他怀里,笑说:“希望他们不会被打得太惨。”
司徒天逍抿唇不语。小妻子爱捉弄人的野脾气越来越大,只要不惹众怒,他就宠着她吧。
“狼王,要走吗?”卫漠好奇。
“最先回到这里的人,记下名字,然后让他们回去歇息。明日天亮到这里集结,准备训练。”木宁夕简单布置,提醒道:“天狼军和地狼军各五千人,狼牙铁骑取一半,余下的一半待我再想想如何训练。”
“是。”卫漠拱手。
“驾!”
司徒天逍喝令黑驹子往通向狼山之巅最近的一条小路走去。
“这选人的法子也太容易吧。”冯莽走来,狐疑地看着隐没入密林里的二人一马。
卫漠抚额,“狼后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怎么越看越不明白呢。”
“她的才智与狼王不相上下。连狼王都不一定能看得明白,何况你我呢。”冯莽耸耸肩,站到大岩石上看向对面已经结队跑向狼谷的士兵们。凭借多日来对狼后的了解,她选人的法子绝对不仅仅是跑步和采野花那么简单,肯定有更多更难的关卡。
遇到这么能作死的狼后,兄弟们自求多福吧。
狼山之巅。
当黑驹子又跑去撒欢,司徒天逍和木宁夕面向东方的山谷。隐没在密林中的小路上像蚂蚁集结一般密密麻麻的人影攒动,跑在最前的人正是受过特殊训练的四十个士兵。
“看来你最先训练的那十个人一直偸偷练过。”司徒天逍指出跑在最前面的十个人。若他记得没错,这十人正是木宁夕亲自训练,与卫漠带的十人比试的。
木宁夕点点头,“嗯,就是他们。那个跑在最前面的,我之前还骂过他呢。”
指着盘延小路上不断移动的人影子给司徒天逍,说:“他滚山坡的时候,第一个完成的。然后站在下面等着同伴一起走。我就骂了他。”
司徒天逍抿唇而笑。那日他全程看得清清楚楚,也听得清清楚楚。木宁夕说得没错,在战场上若想与同伴共进退,也要看清楚形势再行动。
“那是什么?”司徒天逍皱眉,看见跑在前面的人影堆堆簇簇地掉入一个大坑,后面的人来不急刹住,推着前面停下的人一起掉进坑里。
“应变能力很重要。”简单解释,木宁夕有些焦急。若这样继续掉下去,恐怕压在底下的人会受伤,或者被压死。
好在她焦急之时,紫线和红线出现,用鞭子狠狠抽打掉入坑里的人。
立时压在最上面的人奋力往坑上面爬,管他踩着谁的头、谁的肩膀呢。只要爬上来继续跑就行。
掉坑里的人至少有十五个,被鞭子一抽,本想装龟不动的人也不得不继续爬上坑外。
被压在底下人也奋力往上,而后面跑来的人有心善的,随手拉一把救出同伴,然后继续往前跑。
木宁夕樱唇漾起欣慰的笑,“这才是我想看到的。不抛弃,不放弃。”
司徒天逍鹰眸炯炯地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幕幕。那六个字像打开一扇窗子,照亮了他的阴郁。
原来她在考验他们的战友情谊。
不可否认,这个法子残忍,却很有用处。
“你怎能保证压在最下面的人不会死。”
“因为我预想到啊,所以让紫线和红线用鞭子抽打他们。”木宁夕骄傲地挑挑漂亮的叶儿眉,见他仍然一脸不明,解释说:“人往往在最艰难的时候最先想到的是自己。他们会自私地牺牲别人来保护自己,即使是朝夕相处的同伴。我想让他们明白,在无情的战场上只有同伴是最好的保护者,绝非自己。”
“可惜他们是不会明白的。”司徒天逍摇头叹气,白白浪费了她的好心好意。
木宁夕憨笑,说:“没关系没关系,后面还要许多关卡等着他们呢。”
司徒天逍苦笑,希望她不会惹众怒。
与木宁夕并肩站在狼山之巅已是第二次,上一次来这里是欣赏日出。
距离狼谷还有十里路程,当跑在最前的一个人喘着粗气停下来休息时,发现一根麻绳缠在他的腰间,一个巨大的力量将他拉往旁边。
这人抓住麻绳,向自己这边拉扯。
突然,一条蛇顺着麻绳爬出来,吓得士兵大叫一声,双腿止不住的打颤,对着后面赶上来的同伴大喊:“快来帮我!帮我!”
同伴立即从路旁捡来石头,对准蛇的七寸便要砸过去。
追上来的同伴越来越多,有人无视的跑过,有人停下来围观,有人拿比较锋利的木屑来刺蛇……人越聚越多,从他们身上的铠甲能分辨出他们属于哪个阵营的。
山巅之上,木宁夕笑说:“效果不错,看来下一关留下的人会更多。”
司徒天逍抿唇不语,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