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宁夕端着架子步下石台,走与年长士兵的身边,与他一正一反肩挨着肩的,以只有他和她听得见的声音,说:“若老先生不肯相信我,我没办法。但是我相信凭借我的那些练兵法子,老先生会扭转想法认同我的。”
“狼后,自信过头便是自负。女人就该留在家里相夫教子,练兵打仗的事情就该让男人来做。”
“老先生此话差矣。打仗是男人的强项,但有时候女人的谋智胜过男人的武力。”
“多说无益。请狼后不要破坏司徒家的规矩。”年长士兵转身,鞠躬作揖。
木宁夕冷蔑地瞟一眼,哼笑道:“老先生此话又错了。我练的是狼山的兵,并非司徒府的兵。老先生若看不过,不如回汴州城去吧。”
“你……你一个女人怎能掺和男人之事。”年长士兵气呼呼地指责,完全没发现石台上的司徒天逍已经黑沉了脸色。
木宁夕高扬起下巴,完全不被指责的话所影响。她高傲地转身与年长士兵面对面,“老先生,我只问你一件,你若答得上来,我便不再掺和练兵之事。”
“狼后请讲。”
年长士兵收敛气闷,瞪着她。心想这女娃娃的确有些胆量,敢在十万士兵面前口出狂言,也不怕闪了舌头。
木宁夕微微一笑,问:“老先生生有一双厚茧的大手,想来征战沙场多年。”
“这是当然。我跟随司徒老将军多年,直到他战死沙场。还是我为老将军收得尸呢。”
有功之臣啊。倚老卖老来了。
木宁夕勾唇,也不问他口中的“司徒老将军”是谁。相信一会回主营帐,司徒天逍会告诉她的。稍安勿躁,先解决这个固执的糟老头子。
“如此,老先生在战场上一定死了不少的同伴吧。”木宁夕试探地问,答案必是肯定的。
年长士兵端详一眼,“这是自然。战场上刀枪无眼,哪有不死人的。”
“是啊。刀枪无眼。”木宁夕叹气,“我之所以献出自己所学的练兵之法,就是想少死一些人。多学会一项技能,就能离死神远一些。老先生,难道我这样做,有错吗?”
年长士兵被问得哑口无言。是啊,战场上谁都不想死。
见他心思有些松动,木宁夕再接再厉,继续劝道:“老先生,我并非要亲自领兵上战场。只是想将自己所学的知识传授给士兵们,为狼王分忧解劳,这也是我做为妻子应当应分的。”
“但……你一个女人家,哪里懂得这些。”
“这就不劳老先生费心了。依照你的年纪,还能练一些简单的技能。依我之见,不如跟着练一练,不为上战场杀敌,只为强身健体也好。”
“哼,你不要小瞧了我。我可是被老将军夸讲的人。”年长士兵像被拔毛似的,气呼呼地叫嚣。
木宁夕撇撇嘴,耸耸肩,道:“好吧。随你便吧。”
年长士兵闭上嘴巴,看着她走回石台上,站到司徒天逍的身边。
这女娃娃,打定主意要掺和一下。
年长士兵心里不爽,但是又没有办法阻止。只好默默地走回队伍里,静待后续吧。
司徒天逍牵着木宁夕的小手,看向卫漠,问:“三十人,可选好了。”
“是,选好了。”卫漠喊一声:“都出来吧。”
一声令下,三十个孔武有力的士兵快步走出队伍,站到最前面来。
在同伴们的眼中,这三十人是被幸运之神眷顾的,能够最先试练狼后的特殊练兵法子。
“卫漠,按照那三本册子里的练法,将他们每十人分成一组,分开训练。”木宁夕吩咐道。
卫漠拱手,“是,狼后。”
走过去仔细挑选出最好的十个,再挑出中等的十个,留下比较弱的十个。
“册子给你,别弄坏了。”木宁夕拿出三本册子交到卫漠手里。
卫漠像捧着宝贝似的,憨笑道:“是是是,我一定保护好。”
众士兵好奇地伸头张望,连隐身在队伍里的年长士兵都禁不住往前凑凑,想要看清卫漠手里捧的是什么。
卫漠走到最弱的十个兵面前,学着之前的样子,快速翻着册子。
十个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一个个既感到新奇,又忙着看清里面的内容是什么。
快速翻完一遍,卫漠冷着脸,问:“都看明白了吗?”
“没有。副将军,你翻得太快了,我们都没看明白。”十个人齐摇头。他们只顾着看里面的小人会动,哪里还记得内容?
“笨!”卫漠气得斥一声,抱怨道:“再看一次,记不住的都滚回去。”
“是。保证记住。”
十个人睁大眼睛,恨不得瞪出来粘在册子上。
卫漠快速翻着册子,心想这东西真有趣。等一会儿偷偷拿回去看个过瘾。
“都记住了吗?”
十个人摸摸脑袋,相互看看,全都不敢说话。
卫漠冷白一眼,无奈地回头向木宁夕求救。
“你让一个人看,然后将动作做给他们看,就行了。”木宁夕善意提醒。
“哦。原来是这样练的。”卫漠恍然大悟,叫来其中一个,说:“你要记住,不然军法处置。”
“是。”士兵颤颤微微地凑近,瞪大眼睛看着册子里不断变化的小人动作。
木宁夕摇头叹气,步下石台,说:“给我吧。”
卫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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