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树荫下,对紫线吩咐:“你回去告诉狼王,我今夜不回去了。”
“是。”紫线转身要走。
“回来。还有话没说完呢。”木宁夕叫住她,想想,说:“你把她们三个也带来。然后多带一些肉和酒,他们练兵太久,定没吃东西。先让他们吃饱了才有力气呢。”
“是。奴婢会多带一些,晚膳和明日的吃食一并带来。”
“嗯,你和红线商量吧。我就不多说啦。快去快回。”木宁夕叮嘱,看着紫线骑马离开。
转身坐到大石头上,眺望远方山峦叠嶂,思绪又回到曾经的梦境中。原主宁儿要她来狼山找狼王,到底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请狼王去救她?
不不不,那时候她已经死了。
那么是请狼王为她报仇吗?
木宁夕想不出原主宁儿在梦境中到底是什么意思。到狼山,找狼王,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狼后,你怎么在这里?”
青禽的突然出现打断了木宁夕的思绪。
回头警惕地瞧了一眼,木宁夕继续眺望远方,说:“你的鹰又跑出去玩了?”
“是啊。最近它有点不乖呢。”青禽淡淡而笑,坐在旁边,说:“狼后偷跑出来,不怕又被狼王家暴吗。”
“他舍不得。”木宁夕莞尔,说:“你的鹰很乖。有空也帮我训练一只,专门拔人胡子的。”
青禽警惕地摸摸自己的羊须胡,干笑道:“狼后以前被长胡子的男人欺负过吗?”
“是啊。欺负惨了。”木宁夕皱皱鼻子,说:“所以每次看见胡子多的男人都想欺负回来。”
“狼后,那属下就先告辞了。”青禽立即站起来要走,却被一只小手抓住长袍的下摆,无法脱身。回头,暗自苦笑,说:“狼后,你就放过属下的胡子吧。”
“今儿没功夫拔胡子。坐下来陪我说说话,一个人呆着有点孤单。”
青禽心里猛翻白眼,怕孤单就回狼宫去啊。狼王很乐意陪你聊天解闷,或许为了讨你欢心来个“烽火戏诸侯”也没关系。
木宁夕看出他不乐意,说:“走吧走吧。”
呃……和狼王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连脾气秉性都一样。
青禽才要作揖告退,便听到小路传来杂乱的喘气声和大喊声。
“到了到了,兄弟们,再加把劲儿啊!”
“为了不挨军棍,再加把劲儿啊。”
“兄弟们,还有十步,十步就到啦。再加把劲儿啊。”
……
一个喘着粗气的喊声越来越近。
木宁夕端坐在大石头上,面色平静,大眼睛清亮亮地看着冒出头来的第一个士兵。
之后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直到第九个士兵与第十个士兵手拉着手走上来。
一个个弯腰驼背,双手杵着膝盖,大喘粗气。
青禽嘴角抽抽,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会有士兵跑到狼山之巅?难道他们营寨的统领没有告诉他们,这里是禁区吗?
木宁夕冷眼瞧着这些人,说:“第一关通过。这只是小小的试验,你们就疲惫成这样。看来你们需要加大体能训练呀。”
“狼后,我们饿着肚子,又顶着大太阳苦练一个时辰。现在又跑了五十里山路,哪还有力气啊。”
第一个上来的士兵气喘吁吁地说着,语气里不少嗔怨。
“你们上过多少次战场?”木宁夕审视这群人,看着年纪不算大。
那个士兵说:“跟着司徒将军在北契国边境打过七八次吧。”
“嗯。”不算多。
木宁夕想想,也许司徒天逍故意保留实力,想要慢慢培养壮大。毕竟这些兵是他自己的,要用在关键时候。
“狼后,我们要做些什么?”那个士兵试探地问。如果可以,他们想先抓点野兔的什么填饱肚子。
“你们先休息一下。我已经吩咐人回狼宫去拿酒和肉,一会儿让你们吃饱了再练。”
十个士兵激动地握紧拳头,几乎要欢呼。有酒有肉,多么美好的事情。
“多谢狼后。”士兵们纷纷鞠躬致谢。
木宁夕扭回头抿唇偷笑。一会儿你们会更感谢我的,哈哈哈哈。
青禽眼睛微眯,对于狼后的奸笑,他实心胆颤。当初要拔光他胡子时也露出来这种奸笑。
不知道该不该庆兴,这次被作的人不是他,而是别人。
“狼后,属下告退。”青禽恭敬地作揖。
“嗯,去忙你的事吧。”
木宁夕正重地摆摆手。这家伙回去一定会跑到司徒天逍耳边打小报告。敢乱说话,一定再剃光他的羊须胡。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