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唤住离去的背影,唇角藏奸,笑问:“你已没有资格继承王位,与其等我坐上王位之后再来来求饶认错,不如做个识时务者,早点看清趋势。”
“大哥不必担心,早在贝州城归来,我已经看清形势。不论谁来继承王位,都比你强上百倍。”博古延恨自己太轻易相信大哥,最终害得母亲上吊自尽来换回他的一条性命。
“五弟,有件事情也许你还不知道。”博古响往旁边的侧门瞟一眼,笑容瞬时扩大,“你的副将一家被我命人抓来。你即便要走也该看他们最后一眼,才不枉费他忠心护你。”
“五王子,快走,别管我们。”副将大喊,愤怒地挣扎着,反被柯托押制得动弹不得。
“儿啊!儿啊!”
“夫君,你快带着孩儿走吧。别管我们娘俩。”
“哇……哇……哇……”
婴儿的啼哭。
……
一声声传入博古延的耳中,他猛然回身便看见柯托押制着副将走进院子,后面的护卫押着老妪、少妇和孩童。
想要无情者发发善心谈何容易。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能陷害,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不能做的。
博古延挺直腰板,看向曾经兄友弟恭的亲大哥,平声道:“放了他们,你想要我做什么都行。”
“没想到五弟是这么有情有义的人。”博古响阴阳怪气的笑,说:“五弟,来坐下陪大哥一同听听那魔女说了什么话。”
“她在这里?”博古延定定地看着博古响,思忖片刻,自嘲地笑了,说:“她不可能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博古响审视着五弟的笑容,似乎抓到某些有趣的信息。
博古延冷笑:“不必在我这里打探什么。于我而言,她仅是有怨有仇的敌人。”
“是吗?”博古响歪靠着凭几,揉搓起狼牙,说:“她还没有资格入本王的眼。”
看向被逼跪在地上的副将一家人,博古响阴险地眯起眼睛端详貌美的年轻少妇,调侃道:“如此美貌的女子竟然甘愿嫁给一个面相凶恶之人。有趣有趣。”
“大王子,求你放过我的老娘和妻儿吧。”副将额头磕在地上咚咚咚的响,即使额头被磕掉一块皮肉也无所觉,依旧用力地磕头、乞求。他的衣服被撕烂,露出玫红色的肚兜,与他脸上的红肿之色一样引人注意。
博古响讪笑,说:“肚兜不错!本王只是传你来问些事情,与你的家人不相干。等回完话,你带着家人回去便是。”
副将抹掉脸上的血,急忙说:“谢大王子,不知大王子要问卑职什么。”
“魔女要你带话给本王,你怎么禀告清楚就急着带家人逃走呢。”博古响阴阳怪气的语调让副将一阵发寒。
副将拱手,道:“禀大王子,那魔女所说的一堆疯话并不可信。故而卑职没有打扰大王子的清静。”
“疯话?”博古响垂眸,说:“她都说了什么疯话。”
副将看看一直默不作声的博古延,心中忐忑,禀告道:“魔女命卑职转话大王子,等她从狼山回南晋国时定要看见四千万两黄金,一两都不能少。卑职问她凭什么向大王子索要这么多的金子。”
“她如何说?”博古响揉搓着狼牙的梭角,眼睑未掀,但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意让副将有一丝恐慌。
副将垂首道:“她说……凭她手里握有大王子未来的命运。”
博古响狂声大笑,赞叹:“果然是疯话。本王未来的命运竟握在她的手里。哈哈哈,她何德何能竟敢口出狂言。”
“是,卑职亦是如此认为,所以才没有向大王子禀明。”副将急忙解释。
博古响敛去笑容,眼睛腾起两团火焰,怒发冲冠。将旁边小几上的酒杯砸在地上,指着副将骂道:“大胆!你竟敢编谎话来诓骗本王。来人,将他拉出去五马分尸,他的老母送去苦窑做工,妻子送去充当军妓。那小孩子嘛。”冷冷一笑,“一并送去军营。日后长大成人,做军营中的奴隶。”
“不要。大王子,求求你放了我的家人吧。求求你了,放了我的老娘和妻儿吧。”副将被架着在地上拖走,他挥动着双手想要抓住什么,但最终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老母亲被护卫打骂着押走,而妻子抱着啼哭不已的孩儿全身发抖地瘫跪在地上。
博古响看向五弟,见他异常平静地目视着一切。
“终有一日,本王会亲手杀了魔女。”博古响愤恨地握拳发誓。那些刻在残兵身上的,就是魔女的挑衅。骂他傻,是不是很有趣?那么未来,他要在她的身上百倍的还回来。
“拜别大哥。”
博古延手按在胸前行礼,转身大步离开。
跨出这道门,他再不是那个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傻子。亲兄弟,从此成为陌路人。
出了大王子府的门,外面立即有护卫围上来,保护博古延回府。
马车上,博古延沉思一会儿,对跟在身边的护卫说:“将司徒天逍和魔女一同上狼山的消息传出去。记住,所有的人都要知道,包括辅政王叔。”
“是。”护卫骑马离开。
博古延闭上眼睛假寐。想着离开贝州城时,司徒天逍来见他时说过的话。也许,他可以试着相信司徒天逍,考虑结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