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嗯。”安括点头,问:“可是扶柔公主被那位白医鬼手医治好了?她醒了吗?”
其中一个龙隐卫颌首,道:“禀皇上,扶柔公主未醒。三个时辰前,石梅山庄的庄主和那位白衣公子用马车将扶柔公主带走。”
“带走?要去哪里?”安括大惊。这可不行,他不能让扶柔公主离开南晋国,离开他的身边。“来人,快命人将扶柔公主带回来,朕要即刻见她。”
“不可!”武攸侯果断阻止,说:“皇上切莫心焦,先听他讲完再做论断。”
“不行,扶柔公主若被他们带出南晋国,朕也许一生都不能再见到她。”
“皇上,请稍安勿躁。”
武攸侯低吼一声,阻止安括下旨,厉声对龙隐卫道:“你……继续说。”
龙隐卫偷偷瞄一眼皇上,怯声道:“扶柔公主仍未醒来,身上有恶臭味,脸色倒是不再那般黑紫。属下们骑马跟着下山。马车队一路从城郊往贝州方向去,属下二人便快马赶回来禀告,其余者跟着继续往东边去了。”
武攸侯恍然大悟,抓住安括的手,道:“你切莫急。看样子,白医鬼手萧辰要将扶柔公主带去狼山医治。狼山于南晋、北契之边境,易守难攻。再加上至尊狼王之威,谁敢与之为敌?北契国大王何等的野心勃勃,在至尊狼王面前不照样是卑恭屈膝,俯首贴耳的吗。”
“如此甚好。我们只要多多与石梅庄主攀交情,不怕他不会乖乖地送扶柔公主回来。”
武攸侯挥退龙隐卫,坐到安括身边,低语:“皇上,别为了一个女子,而错失石梅庄主这么个大财主。他能请得动白医鬼手为扶柔公主诊治,证明他与至尊狼王之间……”
不必再多说什么,就连旁边的陈公公都眼睛一亮,明白这其中的关联。
安括沉默不语,他明白武攸侯的意思。四国,上至帝王,下至百姓,谁都想要得到至尊狼王的庇佑。四国中,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与石梅庄主有着生意上的往来。即使平民百姓,一盒上好的胭脂也会到骆氏产业下的胭脂铺去采买。
当听到扶柔公主和石梅庄主被带到狼山去,安括一面觉得不可思议,一面生出更要霸占扶柔公主的想法。
南晋皇宫,中宫,凤仙殿。
承安殿里的小太监禀告完,立即被悄悄从后院带出去。
芳心捧来一碗安神汤于榻几上,笑说:“皇后,看来扶柔公主有救了。”
李凌柔懒洋洋地坐起,拿着小木勺搅动着汤水,问:“扶柔公主离开琰王府那日,双臂被信阳侯割了几刀?”
“左臂两刀,右臂一刀。”
“信阳侯这次真是捅了马蜂窝。”李凌柔冷笑,舀一口汤啜饮,继续道:“本宫也没有想到那个小丫头看似卑贱,实则强大。她今年才满十五岁,竟能与天下第一富商骆名流为挚友。单凭这一点,她就不是等闲之辈。”
“奴婢眼拙,竟也没看出她是如此厉害的人物。”芳心叹笑,说:“扶柔公主的心思难猜,说她是善类,她置人于死地时从不手软;说她是恶人,却又觉得委屈了她。”
“是啊,本宫也猜不透她的脾气秉性。”
无可奈何,又有些得意。能将这样的人物为己所用,有益而无弊。
李凌柔笑说:“她悄然无声中步步谋算。那个曾经被乐月瑶踩在脚下的弱软可欺之人,如今皇上、本宫和满朝大臣都为她的转变而震惊、错愕、赞赏,甚至想要与她攀交情。”
“是啊。”芳心拿来一碟点心,低声说:“奴婢听出宫采办的小太监们说,各家的夫人和小姐们都在谈论扶柔公主。打听扶柔公主何时回来,喜欢什么,平常与谁走动的多一些。”
“哟,那安阳可要忙喽。”李凌柔笑,打趣道:“满南晋国的人谁不知道安阳和扶柔公主像亲姊妹似的。”
芳心点头,说:“奴婢也知道。安阳长公主满世界的嚷嚷,谁敢对扶柔公主不好,她先拿鞭子抽死谁。上次乐郡主就被安阳长公主抽得三天没起来。”
“所以本宫并不担心,有安阳在,木宁夕难逃本宫的手掌心。不过……”李凌柔拿出一块小巧的漆墨令牌,“鸟儿养在笼子里也要时不是给些好处,它才能乖乖听话,为本宫所用。”
“皇后要将这块令牌送给扶柔公主?”
“对。”
李凌柔命芳心用织锦香帕裹好,放入一盒珍珠内。
“银甲凤卫何在?”
“属下在。”
“将这盒子亲自交到石梅庄主手里,等公主醒了,请代为转交。”
“是。”
银甲凤卫抱着锦布包袱,闪出。
“皇后,奴婢刚刚问过银甲凤卫的统领,他说从汴州城到狼山,中途要经过贝州城。”
“贝州城?”李凌柔喃喃,灵光一现,说:“快去给哥哥报信,让程儿早做准备,亲自到城门口去迎着。”
“是。奴婢这就去。”芳心匆忙离去。
大殿中寂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辨,李凌柔默默思索。她决定在别人出手之前先得到木宁夕,骆名流及狼王的信任。
如此,即使寻不到李氏王朝遗失的鸾凤璧,她也不再担心手中的力量不足。
骆名流是商人,为利而图。只要她出得起足够多的金钱,又有木宁夕被她的掌控,骆名流定会答应辅佐她的儿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