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回去用晚膳。
南晋皇宫,承安殿。
掌灯时分,安括仍然在不安之中,他让李凌柔留下来陪他。李凌柔感动不已,陪着安括坐在软榻上下棋。
“皇上,银甲凤卫的统帅回来了。”龙隐卫出现,跪在软榻前禀告。
“宣!”
安括丢下棋子。心神不宁之下他实在无心棋盘,连同李凌柔也兴致缺缺。
银甲凤卫的统帅一身血甲,被龙隐卫扶着晃晃悠悠走进来。他双臂被砍去,像一根棍子似的双膝笔直跪下,痛哭流涕。
“你……你这是……”李凌柔心惊。这是她的银甲凤卫的统帅,武艺也算不错的,怎么竟被人砍下双臂?
统帅嚎啕大哭,苦诉道:“皇上,皇后,属下有罪,辜负了皇上和皇后的重托,没能将扶柔公主带回来。呜呜呜……还落得这副模样……呜呜,属下有罪!有罪啊!”
“这是谁干的?”
安括指着失去双臂,狼狈不堪的统帅,不禁胆颤。如果信阳侯,他一定不会轻饶。
统帅呜呜的哭着,摇摇头。克制了好久才终于能说出话来。
“禀告皇上,皇后,属下的双臂是被石梅山庄的骆庄主砍下的。而且骆庄主还让属下给皇上和皇后传话,待扶柔公主痊愈,他会亲自送回公主,并且向皇上和皇后讨一个回答。”
“回答?什么回答?”安括傻了,这骆名流是什么意思?
“扶柔公主变成这般模样是太后和信阳侯联手铸下大错,骆庄主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而且他也提到太后及信阳侯。”
“哦,原来如此。”安括恍然大悟。
李凌柔脸色凝重,说:“你回来了,龙隐杀统领何在?”
“回皇后,龙隐杀统领被一个神秘的人用银色长枪一枪穿胸而过,心脏还跳动着呢。”统帅睁大惊恐的眼睛,仿佛那一幕仍在他的眼前发生一般。
长枪穿胸,心脏仍在跳动,那是怎样一个快狠准才能做到的。
安括和李凌柔不由得心底发寒,倒抽一口凉气。
“快,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全部和朕说说。”
安括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琰王府里发生的事,包括骆名流是如何救走扶柔公主的,还有龙隐杀统领是如何被一枪穿胸的……许多许多疑团,他都想知道。
统帅叹一口气,思绪渐渐展开。从今日与龙隐杀统领一同离开皇宫赶去琰王府开始说起,一字不漏的说给皇上和皇后听。
时至子夜,在统帅最后一声叹息中,漫长的故事终于说完了。
“你家中还有谁在?”安括关心地问。
统帅眼眶一红,“回皇上,家有尚有老母,妻子和年幼的孩儿。”
“嗯。你先下去吧。”
安括点点头,命他退下。
招来龙隐卫,低声吩咐:“送他去吧。活着也痛苦。他的老母和妻儿都送去楚王的外宅,传朕口谕,命楚王安置好她们。”
“还有,命龙隐卫在石梅山庄外监视,切记不可打草惊蛇。若有发现,立即回来禀告朕。”
“是。”
龙隐卫应声退下。
安括轻叹一声,回头看向李凌柔。
李凌柔面色平静,内心却怒火冲天。不知不觉眼眸里闪现炽烈的怒焰,看得安括有些惧意。
“皇后在想什么?”
“皇上,此次太后和信阳侯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绝不能姑息。扶柔公主即便不是西都国的皇室血脉,但她也是西都国皇帝敕封的一品公主,和亲南晋是为了两国世代的友好情谊。为国家,为百姓是恩人。”
安括认同地点点头,端起茶呷一口稳稳躁动的心绪。
“琰王之毒是谁下的,太后和信阳侯不追查下毒之人,却视扶柔公主的性命如儿戏。臣妾从未听过人血还能解毒的,这明明是太后和信阳侯假借为琰王解毒之事给南晋国惹祸,招至西都国不满。”
“到时候扶柔公主因被放干血死于非命的消息传到西都国,给了西都国发兵攻打的借口,太后和信阳侯决不会站出来担下这罪名。到那时,皇上要如何做?”
“朕如何做?”安括冷笑,眼中溢满杀气,“杀太后,杀信阳侯,以化解西都国之怒。”
李凌柔立时抿紧嘴巴,也许皇上从一开始就预料到太后和信阳侯要伤害扶柔公主,而他平静地看着,耐心地等着……扶柔公主一死,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处置”皇太后和信阳侯。
原来,口口声声喜爱扶柔公主的皇上也放不下手中的权力。比起一个女子,至高无上的权力才是最重要的。
“皇上,琰王的毒发作,恐怕再过半个时辰就要……”
陈公公匆匆而入,急声禀告。
安括和李凌柔皆是平静的冷笑,就知道用血来解毒是幌子。
李凌柔不屑地哼笑,看向安括。
“这姐弟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