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借由指甲刺入掌肉里的微痛来转移注意力。
“宁儿,若计划顺利。皇上被逼赐婚,你会嫁入司徒府。但是……我只能守在贝州城,等着你。”
“那我和谁拜堂啊?”
木宁夕好奇,难道要和他的画像拜堂吗?或者和一只代表他的鸡鸭鹅?
司徒天逍无奈,“到时候会有安排的。你只记住嫁入司徒府后十日,按照红线的安排来贝州城。”
“好。”
木宁夕抱住司徒天逍,有些恋恋不舍,又忍不住唠叨:“你也要小心。你的狼王身份还不能被他们知道,而且司徒府也需要你呢。”
“是。我会注意的。”
司徒天逍感动木宁夕的玲珑心。虽然他一直没有对她说什么,但她却感知到其中的原由,而且处处都站在他的立场去思考问题。
司徒一族是他迟迟不肯暴露狼王身份的原因。如果他暴露狼王的身份,司徒一族将会成为四国用来挟制狼王的资本。
“我本想亲自迎娶你入司徒府的,可依照计划,看来这个心愿此生难以办到。”司徒天逍惆怅不已,抱紧娇弱的木宁夕,呢喃轻语:“宁儿,你可怪我?”
“为何怪你。大丈夫立世忠孝难两全,何况夫妻恩情呢。即然嫁与你为妻,我不介意为你而受苦,包括你背后的司徒一族。”
木宁夕强忍着蚀痛,勉强自己保持镇定如常的样子。放开司徒天逍,她认真专注地观察他眉间深锁的一抹愧疚。抬手无平那已皱成“川”字的凹凸山峦,心疼他的左右为难。
木宁夕倾身亲吻皱起的眉心,声音柔得如林中潺潺的泉水,滋润男人干涸的心田。
“宁儿,我发誓一生只娶你一人,生死同行、不离不弃。”
“好。”
该知足了。在这个男权的时代,女人要三从四德、从一而始。而男人却可以三妻四妾、红颜相伴。当男人在成亲前发誓一生不再另娶的时候,不管这誓言在她死后是否依然可信,至少眼前她被感动了。
扑过去紧紧抱住司徒天逍,感受属于她一人的温暖。甜蜜与痛苦并存让木宁夕咬紧牙关,不愿让他发现自己的异状。
蚀痛窜入骨髓,密密麻麻的刺痛像成千上万根针在骨髓里游走,触碰着每一条敏锐的神经。
木宁夕忍不住微弱地呜咽一声,也仅仅是这微不可闻的声音仍然惊动了司徒天逍。他挣脱开木宁夕的双臂,扳正她面对自己,刚刚抚平的英眉再次拧成“川”字。
“宁儿,你忍一忍,我去去就来。”
“不,让我去。”
木宁夕推开司徒天逍,勉勉强强站起来,晃晃摇摇地想要往外面走去。
“宁儿!”
司徒天逍大惊,一把将昏厥的木宁夕横抱起,大步往外面走去。
“鬼一,鬼五,鬼七,去晚香园找新来的女人要龙纹毒药丸。必要时可先行动手。”
“是。”
三人齐声回道,连个影子都不见了。
四婢女急慌慌围上来,却被司徒天逍吼开。吓得她们只好不远不近的跟着,一直跟到朝阳阁。
朝阳阁。
已经等候多时的楚王看见司徒天逍抱着木宁夕进门,先是惊讶。在看到木宁夕紧闭双眸、昏迷不醒时他才立即让出软榻,站在旁边。
“这是怎么了?还有两个时辰就要入宫觐见。”
“龙纹毒发作。”
司徒天逍为木宁夕脱去外罩的纱襦,接过红线递来的湿棉巾为她擦汗。
“她不是一直服用龙纹毒的药丸吗?怎么会……”
“回楚王爷,公主手里的药丸没有了。今早玉环只给公主一颗药丸,不足以止痛。”
“玉环?她不是死了吗?”
楚王惊讶,看向昏迷不醒的木宁夕。
“月老夫人将玉环的双生姐姐玉珊派来,表面是服侍乐月瑶,实则监视公主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今日的大事。”
红线意有所指,楚王立即明白。
“乐月瑶赐名玉环,所以……”
“哦。”
楚王挥挥手,说:“你们去外面守着吧。”
“是。奴婢等告退。”
红线及三人都躬身退出。
司徒天逍坐在榻边,握住木宁夕的手,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司徒兄,本王刚刚接到消息,父皇已知你回到汴州城,秘密命龙隐卫十人和龙隐杀十人准备在你离开别院时动手。你……要不要趁着他们还没有抵达这里,赶快离开。”
“我要等宁儿醒来。”
司徒天逍为木宁夕擦去额际的汗珠。
“主子。”
鬼一入内,手中多了两颗药丸,说:“这是从那女人身上搜到的,她说剩下的十二颗药丸会在消息传回去之后,月老夫人另派人送来。”
司徒天逍接过两颗药丸,小心翼翼地喂入木宁夕口中。
“老毒妇的心思够缜密,连这一步都算计好了。”楚王咬牙冷哼,总有一天他要会会这个满腹算计的月老夫人,看看她到底还有多少狠毒没有用完。
司徒天逍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木宁夕身上,他抿唇不语,等待着木宁夕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