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出暖阁与内室。
珊瑚帘子晶莹闪亮,每十颗珠子之间有纯金的花朵绽放,雅致又华丽。
走过去,手轻轻拂过,坠在下面的金铃铛发出珠落玉盘的声响,欢快而清脆。
“喜欢?”司徒天逍过来从背后环住小蛮腰,将她带入怀里。“若喜欢,今后每处都挂上这个。”
“太奢侈了。”木宁夕摇头,说:“物以稀为贵。千篇一律就没有惊喜可言。每一个地方都有令人眼前一亮的稀罕物,不是很好吗。”
“嗯,听你的。”司徒天逍埋入她发间嗅闻淡淡的花香,餍足地勾起薄唇,轻声说:“自从重新拥有你之后,我越来越没有主见,仿佛处处都被你牵着鼻子走呢。”
“你不愿意?”
木宁夕挑眉,傲娇地斜睇他。
“愿意。当然愿意啦。”司徒天逍凑近亲亲,呢喃道:“只要你不离开我,让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男人犹如乞请的低喃像一把刀划过木宁夕的心。她转身紧紧抱住司徒天逍,在他耳边轻轻地发誓。
“你若生死相依,我必不离不弃!”
“宁儿。”
司徒天逍鹰眸泛泪光,对准粉樱色的小嘴狠狠地压上去缱绻缠绵……
屋外,隔着窗子看着自家主子终于抱得美人归,骆名流真心地高兴。他仰望初升的月亮,脑海里竟闪出一张妖艳的小脸。
骆名流甩甩头,不由得怅叹,吩咐婢女们等一会儿再进去,便落寞地离开。
管家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又看看屋中相依缠绵的主人和未来主母,也不禁长叹一声。情字,谁能逃得过呢。
月明星闪,安顿好木宁夕,司徒天逍悄无声息地离开石梅山庄。
黑驹披星戴月,穿山入林,不知疲倦地跑了一个时辰,在离石花镇向西都国方向六十里的地方,果然看见一个奔跑中的黑影。
司徒天逍脚踏马背腾空而起,在空中几次闪身,精准落在黑影前方百步之地。
“司徒天逍?”黑影大惊失色,不敢置信地后退一步,全身绷紧,连问话都结结巴巴的,“你、你怎么……会、会在这里?”
矫健的身躯挺直,司徒天逍负手而立,微侧头只露半张脸,鹰眸骤然凝结杀气,薄唇勾起邪魅的弧线。
在黑影看来,眼前的司徒天逍褪去威武的盔甲,却没有失掉半分英气,俊逸不凡的冷酷脸庞更加增添一丝妖邪的魅惑。
妖孽?
对,就是妖孽,来自于地狱的妖孽。
这样的司徒天逍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黑影胆怯地蹭步后退,一双眼睛警惕地盯着前方的男人。
“怎么,你很怕本尊吗?”
司徒天逍醇厚低沉的声音徘徊在静谧的夜里,像一波波滚雷袭击而来。
黑影吓得跪在地上,求饶:“司、司徒将军,饶命啊。小的有眼无珠,再也不敢啦。”
“的确有眼无珠。”司徒天逍瞬间来到黑影面前,邪肆的薄辰轻启,笑道:“既然你仍然看不出本尊是谁,留着一双眼睛也无用。”
“本、本尊?”黑影惊呆了,瞪大眼睛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天下能自称“本尊”的人只有……只有……
“狼王?”
黑影心跳停滞一拍,大脑已空白一片。江湖至尊狼王行踪不定,甚为神秘。但狼王之威不容小觑,四国帝王皆俯首称臣,恭敬有加。
司徒天逍邪肆一笑,鹰眸闪出两道凌厉如射出的箭。
黑影已吓得全身僵硬,惊骇地睁大眼睛盯着渐渐逼近的男人。对方每走近一步,他的心脏都停滞一拍。
忽然,黑影如遭电击,匍匐在地磕头,道:“禀狼王,小的纵然向天借胆子也不敢触狼王的龙鳞。小的听命于信阳侯二孙子刘士彦,他才是主谋。”
“狼王,小的愿弃暗投明,为狼王效犬马之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额头磕在黄土路上“砰砰”响,震得方寸之地都在颤动。眼前一双镶金边黑皮履停下,头顶传来男人醇厚低沉的嗓音。
“哼,你想为本尊效力?”
“是,小的愿跟着狼王,效忠狼王。”黑影极力表忠心,想要抬起头瞻仰狼王之光辉,却被一只脚狠狠踩向地面。
司徒天逍垂眸,脚下的男人一动也不敢动,任由他的黑皮履由脊背移到后脑勺踩着。
“本尊原想要砍掉你的一双手,惩罚你竟敢触碰本尊的妻子。”
“狼后?”
黑影惊呆,扶柔公主竟然是狼后?他真是作死啊。
司徒天逍继续踩着黑影的头,幽幽地说:“你有眼无珠没有认出本尊,当然要挖去一双眼睛。”
“求狼王饶命!”
黑影肥壮的身躯顿时颤抖如筛糠,想停都停都不下来。
司徒天逍无视脚下的颤动,依旧不紧不慢地说:“本尊平生最不喜的事有三,一是背主,二是弃义,三是绝情。”
“狼王!”
黑影大骇,这……这意思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