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臣妾管教不严,冲撞了皇上。请皇上治臣妾的罪。”
李凌柔急忙起身行礼,羞愧地垂下头。
“皇后不需如此。奴才无礼,打出去便是。”
安括看向身边的陈公公,道:“打出去。”
“皇上饶命,奴才命贱死不足惜。皇后受人侮蔑讥讽,还请皇上为皇后作主啊!”
康公公痛哭、磕头,一张老脸泪流满面。
皇后受人侮蔑?谁这么胆大包天?
安括龙颜大怒,质问:“你这奴才竟敢胡言乱语欺骗朕?来人,杖毙!”
“父皇息怒!”
“请父皇听康公公详禀!”
楚王和寿王同时跪求。满朝野都知道陈公公是皇上的心腹,康公公是皇后的心腹,虽为内侍监,却连他们这些皇子皇女们都要礼让三分。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得罪皇后身边的内侍监?
“康福,如实回禀,朕尚且饶你一命。否则,立即杖毙,严惩不贷。”
“是。”
安括疾言厉色,康公公吓得全身颤抖如筛糠。
“回皇上,皇后。奴才奉皇后懿旨,为长公主别院的二位贵人送去春赏。扶柔公主遥拜皇后恩典,谦恭有礼,无不令奴才尊敬。”
“扶柔公主乃西都国最尊贵之人,西都皇帝更是特赐封号‘国之神女’,自然知礼明事、为人豁达、待人宽厚。”
皇后轻言细语,完全对扶柔公主木宁夕的喜爱。
安括听在耳里也格外顺心意,更加喜欢那个清秀伶俐的少女,也更坚定要纳入后宫的心思。
康公公垂泪,继续说:“那西都郡主脾性乖张无礼,见皇后给自己的赏赐没有扶柔公主的多,竟拿了步摇要……要……要扎瞎奴才的双眼。皇上,皇后,请为奴才作主啊。”
“什么?她竟敢如此胆大包天?”
李凌柔惊愕,看见康公公的左眼角边有一道血液凝结的深痕,吓得捂住胸口,慌乱地抓住安括的手。
“皇上,这……这……”
安括也看见那伤痕,顿时大怒,骂道:“这西都国养出来的女儿竟敢在我南晋皇都内行凶伤人?”
见皇上气极,康公公匍匐在地,痛哭说:“皇上、皇后明察,那位西都郡主抱怨皇后偏心扶柔公主,对她薄待无礼,全然没有一国之母的贤德。更……更……”
“更什么?”安括隐忍怒火,瞪圆龙目。
“奴才不敢说,怕冲撞了皇后。”
“朕让你说的,说来。”
“是,皇上。”康公公深呼吸几口气,说:“西都郡主讽刺皇后贤德之名徒有虚表,有眼无珠不识她这位金枝玉叶,更侮蔑我国皇后连她的皇后姑母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亏得母后赏她住在晚香园。”安阳长公主已梨花泪雨,心疼万分,又愤愤不平。
安括疑惑,问:“你赏她住在晚香园?”
李凌柔幽幽长叹,摇头道:“原来她是如此以怨报德的无良之人。是臣妾错看了她。”
“回皇上。”
康公公出声,向安括磕头,道:“奴才曾经在京郊行宫华清苑看见这位乐郡主住在含芳阁,而扶柔公主住在西北角后院的仆役房,饮食皆是野菜粥,食不下咽啊。”
“含芳阁不是皇后下令由扶柔公主居住吗?怎么让她住了?”
安括看向李凌柔,“莫非她……才是扶柔公主?”
“乐郡主处处与扶柔公主作对,甚至几次谋害公主。只因她们都是西都皇室之人,臣妾才没有去理论。”
“而且,据臣妾所知,因西都皇后无子女,对这位侄女极为疼爱,视如己出。乐郡主人前人后皆以西都皇后为傲,自然会狐假虎威,随意欺侮扶柔公主。”
李凌柔将一切罪责推到乐月瑶头上,撇得干干净净。
“如此蛇蝎心肠之人,怎能嫁入我南晋国中?”安括大怒,向陈公公道:“去,把信阳侯给朕叫来,朕要好好和他说一说,这位乐郡主是不是该送回西都国去。”
“皇上息怒,臣妾认为不妥。”李凌柔立即安抚,说:“为了一个小小的从二品郡主,伤了与西都的和气,臣妾认为不值得。”
“如此,你要朕如何做?”
安括强压怒火,看向李凌柔。
李凌柔心平气和地说:“皇上,扶柔公主乃正一品之尊,住在别院曦馨园。而乐郡主从二品,区区一个郡王家的女儿,既然伤已痊愈,自然要住回她该去的地方。”
“嗯,既然在京郊行宫时她让扶柔公主住在仆役房,那今日朕就下旨命她搬去别院的下人房,好好的面壁思过吧。”
安括点点头,这样应该不会伤了与西都国的和气吧。
李凌柔起身,向安括盈盈一拜,笑颜如花,“谢皇上为臣妾作主。臣妾代乐郡主谢皇上恩典!”
“皇后请起。”
安括伸手扶起李凌柔,夫妻相敬如宾,在儿子、女儿面前恩恩爱爱,夫唱妇随。
“康福护主不力,罚奉半年。”
“谢皇上恩典!”
虽然被罚了半年的奉禄,但是能让乐月瑶吃点苦头,康公公心里还是很高兴的。立即领了圣旨,赶去别院宣旨。
这次宣读的可是皇上的圣旨,乐月瑶敢再胡言乱语,立即关进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