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像柳絮一般,像芦花一般,像蒲公英一般,在空中舞,在随风飞。
初下雪时,往往雪片并不大,也不太密,随着风越吹越猛,雪越下越密,雪花也越来越大,像织成了一面白网,丈把远的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苏婉凝手里拿着暖手炉,朝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翠云在身后撑着纸伞,一阵寒风袭过,翠云竟险些没握住,纸伞差点被吹落了。
这样的场景,不由让苏婉凝想起与南宫羽初次遇见的时候,也是这样大这样密的雪,南宫羽为他拾起纸伞,那样让人移不开眼笑容,是苏婉凝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
想起南宫羽,苏婉凝便问了翠云一句,“我让你去给恭亲王治风寒的药可送过去了?”
翠云点了点头,“送过去了。”
如今正直严冬,南宫羽感了风寒,南宫烨却不让太医过去医治,任凭南宫羽病着,苏婉凝也是想尽了法子才让翠云把药送了过去。
待苏婉凝到了养心殿,便看到南宫烨躺在床榻上咳咳的咳嗽着。
两个月了,苏婉凝想尽一切办法终于是让南宫烨病了。
太医此刻正在站在南宫烨的榻前,苏婉凝上前施了礼,便问向太医,“陛下到底得了什么病,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就咳嗽不止了?”
太后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微臣也属实找不到原因,这症状和当初太后一模一样。”
苏婉凝心底泛起冷笑,这药物若是能让太医发现,那么当初太后病着的时候太医便会诊出来,再者说,苏婉凝若是对此事没有个十拿九稳,怎会轻易出手,谋害皇帝,那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苏婉凝故作焦急的样子,“宫里养你们这些太医都是吃白饭的?陛下咳了快一个月了,你们天天都来给陛下把脉,陛下也喝了一个月的苦药汤子,怎么一点也不见好?养你们这些太医有何用?”
太医听着苏婉凝这话,惶恐万分道,“微臣无能。”
苏婉凝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南宫烨便坐在床榻上说道,“罢了。”
苏婉凝便住了口,南宫烨对太医摆了摆手,太医便弯着身子退了出去。
苏婉凝坐在塌边,假装关怀的问了句,“可感觉好些了?”
南宫烨深舒了口气,“今日午时御膳房做了酸辣鱼,朕只不过吃了几口,便一直咳嗽的厉害,方才可咳出了血。”
苏婉凝一听这话,脸色微变,看来这病情是恶化了。
苏婉凝的眼睛在眼眶里这么一转,心生一计,便道,“御膳房也是糊涂,明知道陛下这些日子咳嗽的紧,居然还给陛下做辛辣的东西,待会儿臣妾就撤了御膳房膳司一职,翠云出自御膳房,先让翠云接管下来,这样也方便臣妾照顾陛下。”
苏婉凝这样关怀备至的话,让南宫烨满意一笑,没说半句反对,看来是默许了。
南宫烨这时又道,“朕这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如今连上朝都坐不住,一直咳个不停,近些日子只觉身子软弱无力,昨日本想去御花园散散步,走到半路就累得气喘吁吁,只能坐轿辇回来。”
苏婉凝温润一笑,“今日下了这么大的雪,想必明日定是冷得很,陛下就好生在养心殿养身子,等开春了,说不定陛下的病也就好了。”
南宫烨缓缓点了点头,“这些日子你每天都来看朕,倒是有心了,朕如今病着,后宫的事情还要你操持,辛苦了。”
“臣妾不苦,能为陛下分忧,是臣妾的福分。”
南宫烨还想说话,却忽然就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
苏婉凝赶忙起身,对翠云道,“快扶陛下躺下。”
南宫烨在翠云的搀扶下躺下了,眼睛疲惫的闭上,看来是有些乏了。
苏婉凝这时欠了欠身子,“陛下好好歇息,臣妾明日再来探望陛下。”
南宫烨缓缓点了点头,便闭上了眼睛。
苏婉凝瞬时目光阴冷的瞥了南宫烨一眼,转身便出了养心殿。
张德海在门口候着,苏婉凝瞧见他便说了句,“这些日子劳烦张公公多费费心,陛下身体抱恙,身边可不能离人。”
张德海忙是一笑,弯着身子回道,“皇后娘娘言重了,这都是奴才该做的。”
苏婉凝看到张德海的衣服虽是棉衣,但毕竟薄了些,便又道,“如今天这么冷,你穿这么单薄可不行,本宫明日让刘睿给你送来几件厚衣穿吧。”
张德海甚是欢喜,“奴才谢皇后娘娘恩典。”
苏婉凝敷衍一笑,“你兢兢业业服侍陛下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又是宫里的大总管,自然不能受冻,本宫让刘睿拿来给刘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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