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很好,怎么短短几日,太后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南宫烨立刻跪了下来,“母后!”
他的声音很大,在屋子里响起显得有些震耳,苏婉凝听得骤然心惊,周围的人也像是被震了一下,可太后躺在那儿,还是默默的,眼珠慢慢的往下移动,看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慢慢的闭上眼睛,竟打起瞌睡来。
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廖蓁蓁从旁边站起来,袅袅婷婷的走到南宫烨的身边,说道,“陛下真是孝心虔了,这些日子忙碌的连觉都睡得少,刚才正在外面忙着,听见太后来了,立马赶回来给太后请安。臣妾已经瞧过太后的病了,夜深了,太后的精神不好,眼下需要好好的调养。陛下若是有话,还是明日再说吧。”
精神不好,这哪里是精神不好的样子?
苏婉凝看着躺在床上的太后,只觉得心都揪紧了。
南宫烨这样跪在太后面前,太后竟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到底出了什么事?
南宫烨低着头,看了一会儿太后的手,然后慢慢站起身来,那张脸上焦急的神情已经转瞬即逝,不温不火透着一点笑意,“淑妃说得是。”
他这么一说,周围的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谁知下一刻,他说道,“不过今夜,朕还是不放心母后的身体,就在这儿守着母后吧。”
廖蓁蓁的脸色立刻变了,“不行!”
她这样声色俱厉的喝止,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苏婉凝也看出了端倪,并不是惊讶廖蓁蓁身为妃嫔对南宫烨的不敬,而是她明显的看到了廖蓁蓁此刻脸上的慌张。
南宫烨慢慢的转过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了一丝近乎凶狠的光,仍旧笑道,“淑妃为何不许?”
“这——太后龙体抱恙,晚上不能耗神。”
“朕什么都不做,也不说,只守着母后。”
“殿下劳顿多日了,也实在不该再劳累了。”
“朕为了母后,累一点不算什么。”
“这里有臣妾在,臣妾的医术您还不放心么?”
看着廖蓁蓁一味的推拒,南宫烨抱着手臂,突然笑了笑,“真是很少看你这样对母后关怀备至。”
廖蓁蓁显得有些尴尬,站在原地尴尬的样子,仿佛如做了什么亏心事,生怕人知道一样。
苏婉凝还是多多少少了解廖蓁蓁的,她这样甚于谋算又临危不乱的人,今日这是怎么了?苏婉凝虽猜不出到底因为什么,但苏婉凝却能猜出肯定和太后的病有关,那么太后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苏婉凝刚要开口询问,南宫羽却插了言,“既然母后身边不能多留人打扰,那还是让母后来说,她想让谁陪着她吧。”
廖蓁蓁一听,眼睛里露出了一丝冷意,但立刻俯下身,温柔的对着床榻上的太后道,“太后,您说,您愿意让谁守着您呢?”
太后躺在那儿,苍白着脸,仍旧闭着眼睛。
等了一会儿,廖蓁蓁冷冷一笑,转头对众人道,“你们也看到了吧,太后也是心疼你们,不用你们留下,不如还是……”
她的话没说完,突然,太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抬起了手。
苏婉凝听见廖蓁蓁和南宫烨都倒吸了口冷气,好像被吓着了,廖蓁蓁也睁大了眼睛看着那只手,只见那只干枯的手慢慢的抬起头,颤巍巍的食指一抬,指向了人群。
所有人沿着那指头看过来。
苏婉凝一直站在南宫烨的身后,自打她进来,一句话也没说,也没有任何人关注到她,可现在,所有人都看着她,因为那指头,直直的指着她。
是——她?!
按理来说,太后如今身体都糟糕成这个样子,应该是要南宫烨这个皇帝留下的,毕竟是有很多话要交代的才对,可太后此时此刻要她留下是什么意思?
不仅是苏婉凝,周围的人也全都大惊失色,这时廖蓁蓁也急了,急忙走到床边俯下身来,一脸惊愕不安的神情,道,“太后,她,她可是当初要下毒害您的疑犯啊,如今皇后是戴罪之身,您怎么能让她留下呢?”
“是啊,母后,让儿臣留下来吧,有什么话就对儿臣说。”,南宫烨也跟着说道。
南宫烨倒不是针对苏婉凝,他是个孝子,从小就对太后孝顺得很,如今看到太后病入膏肓,他那里舍得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