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尹婪被迫后仰,睁眼就见到脸大的拳头正夺命的砸下。
那一刻,脑海中一片空白,紧接着便浮现了宁欧的脸,来不及了吗?
宁欧,宁欧……!
就在阴暗绝望的关头,跑出的索尔回头见到这一幕,吓得脸色惨白。顾不得许多,伸手劈在黑衣人的手上,迫使他放开手之后,他后退了一步,然后整个人缩成球直接撞向了他。
两道身影宛若风刮过尹婪的耳畔,索尔声嘶力竭的吼道:“走!尹婪,走!”
那一刻,尹婪瞬间哭了出来。她想要回头,却又不敢回头,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走!”被带进去的索尔还在嘶喊,仿佛用生命在催促尹婪离开。
尹婪咬牙离开,疯般的跑了出去。
没有车,这里又是一片树林,鲜有遮掩物,她只有继续往下跑。跑到双腿麻木,跑到鞋子都不见了,跑到胸腔都快要烧起来了,她还没有停下,因为停下就是死!
她看到前方有一处灌丛,她想也不想,直接拿出电话去拨宁欧的号码。
当时等在另一处咖啡厅的宁欧接到了张寻蓦的电话之后,当即就起身离开,电话被放在裤子的口袋里,因为走路没有察觉,并不止那时的尹婪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尹婪一次没有打通,两次没有打通,三次也没有打通。她颤抖着身子,目光绝望而无助的看着四周的黑暗,那一刻,她感觉到自己真的要死了!
“贱人!你给我藏好了,等我找到你我一定把你撕成一块一块的!”林间黑衣人杀气淋漓的声音在回荡,每一个字都宛若罡刀,狠狠的刮着她的神经。
尹婪将手机调成了静音,藏在灌丛中小步小步的往下移。不想走着走着,下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大面积的斜坡,她没有防备直接就栽倒了下去。紧身的长裙被尖锐的枝桠勾得四分五裂,丝毫没有之前的端雅,但是她顾不得那么多,她要见宁欧!
拼死,也要见他!
她不敢一个人走在宽阔的马路上,只得往偏僻的地方凑,可是她怕黑,更怕一个人。一边走,一边哭,一边想索尔,一边打宁欧的电话。
她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就连温斯死的时候她都没有这种心情。
华景阑,一个一出手就瓦解了她心底防线,让她步步走入崩溃的男人,好可怕了!
宁欧自己开着车回到了猎豹家族,刚下车就接到了华景阑的电话。
“你没来?”这是他第一次听华景阑的声音,很温柔,很亲和,像是极有教养的贵公子,就连生气都是柔和的。
“抱歉,我这边突发了一些情况,我明天跟你联系。”宁欧致歉。
“这样啊。”华景阑的声音还是笑着,“那好吧。”
挂断了电话后,独自坐在咖啡厅里的他,伸手轻轻的敲了桌子,很好,竟然敢放他的鸽子!
宁欧并不知道自己的有事离开,已经成为了对方记恨自己的把柄。他一心想要求证张寻蓦说的事实,急急的朝别墅里面走去。刚走进去,就见到素来穿着整齐的方元淅扯开了衬衣口子,袖口挽起,整个人像是剧烈运动过一样汗流满面。
而张寻蓦捂着腹部,一脸苍白的盯着方元淅,眼中尽是怒火。
赤火则站在张寻蓦的身前,一副拼死护主的表情,但是看他身上的伤,就知道这里刚刚进行了一番动作。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走进去,幽深的眼瞳蓄着一抹暗芒,浑身散发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我们本来打算坐飞机走的,但是刚上飞机,飞机就爆炸了,幸好当时我跟方先生发生了争执,不然我和赤火估计也葬送在了那家飞机上。”张寻蓦捂着腹部,尽量不欺负情绪,淡声回答。
“爆炸!”宁欧转头望着方元淅,满脸的震惊。
方元淅冷嘲一笑,“我不管你怎么说,反正这件事绝对不是尹婪做的,我不相信她会做这样的事。”
听闻尹婪的名字,宁欧沉默了,之前两个人不欢而散,她逼迫自己离开,却又在半路杀自己,这合理吗?
如果她要杀,那天他们私自见面的时候,她就可以动手,为什么非要等这个时候?
“我也不认为是尹婪。”
张寻蓦见宁欧也一根筋的不相信,对赤火说道:“赤火,你把之前许清雅告诉我们的话一字不漏的说给他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