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再打,但是电话的提示音却告诉他,无法接通。他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反复拨打了几次,还是这个声音。
坐不住了,他大声对外面喊道:“阿莺!”
阿莺当时正在附近游荡,正好听闻张寻蓦的怒吼,再仓惶的左右看了看,这才急匆匆推门进去。当她看到素来温和的张寻蓦此刻瞪着眼,眼中翻涌着墨色浪涛的时候,她的心一下子抓紧,低声道:“张少,请问有什么吩咐?”
“你立刻找两个杀手去追宁欧那边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张寻蓦放下了电话,如今宁欧不在,他是不能离开的。而且赤火出去了,这里能帮他的只有阿莺,她也必须留在这里。
“是。”阿莺点头,正要继续说话,却见张寻蓦又抬起了头。
“最好你亲自跟赤火那边联系一下。”
见张寻蓦眉目肃然,语气中有着举重若轻的深意,她走上前了一步,问道:“张少,是门主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张寻蓦拧着眉,“现在还不清楚,所以需要有人去看看。你立刻安排,越快越好。”
“是。”事关宁欧她不敢耽误,立刻去安排了人,也试图跟赤火取得联系。
但是当时的赤火传入了一片山林,手机信号不好,因为走得急,他们都没带上卫星电话,所以暂时联系不上。
然而联系不上,却让她的心慌了。
当她将消息传达给张寻蓦的时候,张寻蓦本就沉郁的脸色再度冷了下去。温隽的眉目此刻宛若结冰的湖面,森森寒冽。
“那现在我们也只能被动等待消息了。”纵然不愿意,他还是只能这么等着。
阿莺见张寻蓦这么说,也知道眼下正值动荡时期,他们这里也不能有意外,所以也安静的等着。等着的空隙,她才想起之前的事,看了看忧心忡忡的张寻蓦,舔了舔唇,小声道:“张少,我还有事要禀报。”
“什么事?”张寻蓦的心思都用在了如何与宁欧取得联系的事情上,答得并不是那么走心。
阿莺预料到这件事说出口,他一定会责怪自己,但是眼下仍然没有消息,她不敢擅自做主隐瞒下去,只能如实复述:“尹婪失踪,给她送餐的人说房间里空无一人。”
“什么!”张寻蓦忧心忡忡的脸顺价寒霜迸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小时前。”阿莺说着低下了头,“我询问过守卫的人,他们都说没有见到尹婪出去,就连后门也没有。我还特意调了监控,亲眼见到尹婪走进了房间的,可是等到送餐人进去的时候里面确实也没人了。现在我调了些人手正在鹰门内部找寻她,只是至今没有消失。”
“再去宁欧的房间看看。”张寻蓦不敢设想任何可能,急匆匆的朝外面走去。
两人来到了宁欧的房间,此刻房门打开着,守在门口的人见到张寻蓦与阿莺走来,纷纷让道。张寻蓦一马当先的走了进去,房间内空荡安静,不似有人的样子。地毯完整的铺开,门窗都是完好,而且就连桌上的水杯都完好的放置在桌上。卧室里面也是平整的,整个房子没有丝毫被翘的痕迹。
“再把监控给我看看。”张寻蓦毫无头绪,吩咐阿莺去调监控。
一会儿的功夫阿莺将监控调出来了,张寻蓦坐在沙发上,将监控放慢了一倍来看,如阿莺所言上方只有尹婪进入,却没有她出去的身影。
鹰门总部守卫森严,进来的程序复杂,出去的程序更是复杂,尤其是尹婪想要独自出去,按照如今的她的体力几乎不可能。
为了不让她有事,宁欧在四周加密了巡逻与人手,甚至连四周的墙都加上了电网,而这些都是他们知道的,并没有对外说的保护措施。
可是就在这样严密的监控下,尹婪竟然凭空消失了!
太离奇了!
“张少,这件事我有责任,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我甘愿受罚。”阿莺见张寻蓦皱着眉望着视频,一脸的无从下手,立刻请罪。
“这件事的责任之后再说,眼下是想办法知道尹婪到底去了哪里?是自己离开的,还是被人胁迫的?”张寻蓦的手放在唇边,目光再度在室内游走,“既然她进了这里,不可能就这么凭空消失,一定有蛛丝马迹,我们再找找。”
“是。”阿莺见张寻蓦眼下没工夫追究她,脸上没有放松,吩咐外面的人重新将房间搜寻一番。
张寻蓦再将视频调慢了一倍,几乎是一帧一帧的播放着,试图从监控上找到破绽。
而阿莺和其他人再度沿着这个大的套居室线索,从外墙到窗户,从桌椅到地毯,从杯子到花瓶,一一细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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