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俞云清和荀文云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十分的密切。不过,荀文云的关心倒是十分的及时。
俞云清便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当今陛下圣明,所以不曾和我这样的人为难。”
荀文云也笑了。
“兄长说你是个不轻易抱怨的人,看来是真的。”
俞云清的眉毛一挑:“这可是今年的蒙顶茶,香的很,五皇子殿下不喜欢喝茶吗?”
这样一个富贵闲人,俞云清其实是懒得和他多说。而荀文云像是有了主意一样,便是自顾自的喝完茶离开。
俞云清把在香山寺存下来的红叶送了一包给他,也不知道这样的东西到底有什么用,但是荀文云十分的喜欢。
而第二天,俞云清便是听到了风声,庆国公府上现在被人告了。罪名很大,现在已经闹到了京兆府尹,而且,还有不少人是跃跃欲试的要去告御状。俞云清想到了五皇子荀文云的神态。
那样一个丰神俊秀的天家皇子,从来都是不争不抢的,现在居然要亲自参与其中。
乱世之中,谁也不能独善其身。不过,这次庆国公府上是不能跑得了,因为告状的人气势汹汹,皇帝大怒,严令三司会审。
疾风和讯雨准备了不少的证据,但是拿到了五皇子那里,却是被退了回来。荀文云告诉她说:
皇帝现在最是疑心病重,俞云清也是参与了湘萍公主的暴病。如果这时候对庆国公府上踩一脚,只会让皇帝不满。
俞云清从来都没有发现,这个五皇子居然有着这样的手段,庆国公的案子势如破竹。而倒台不过只是短短几天的功夫。
“小姐,这些天各家各户的当铺已经是堆满了庆国公府上的好东西。前些时候,春猎的时候,庆国公还是皇帝的宠臣,在龙座的下首,而现在,居然是被天家逼得走投无路。”
荀国的国法允许赎罪,就是犯了过错,把自己的官职交卸,和拿些钱出来,就能给抵挡。而现在,皇帝显然是发了狠,要让庆国公府上自此荡然无存,所以开出了天价。
街面上的铺子都在收庆国公府上出来的东西,但是那些小当铺怎么能把一个世代积累的大家族给买下来。而庆国公府上,实在是着急,拿出来银子去买自己的小命。
俞云清的心头一动,便是轻车简行,去了周平的上好佳绸缎庄那里。
而实在是不凑巧,居然在路上和李云的车驾狭路相逢。
“俞云清,你现在还有脸出来,如果不是你,庆国公一家怎么会成了那个样子?俞云清,我李云这辈子,是瞎了眼,错看了你。”
俞云清不过只是轻蔑的看了李云一眼。
“世子现在来教训我,是认为我荀国的国法没有放过你的岳丈一条生路吗?你说你的岳丈现在十分的可怜,但是被你的岳丈霸占了土地的人可怜吗?被你的岳丈的手下夺了妻子的人可怜吗?
世子,你高高在上,只想着你自己。你真的为别人想过吗?湘萍公主被你的妻子设计陷害,现在已经痴痴傻傻,所以皇帝陛下才会给了这样的惩罚。难道皇帝陛下爱自己的女儿,不对吗?”
俞云清说完,便是放下了帘子,她的车夫现在也是带些功夫的,便是一个鞭子把李云的马吓得赶到了一边儿去。
而李云被俞云清教训的有些懵逼。
“俞云清,你现在这样的工于心计,心思歹毒,你迟早会遭到报应。俞云清,上天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倘若上天不会放过我,那么假不会给我这第二次的生命。
李云帮着庆国公府,那才是叫做助纣为虐,逆天而行。俞云清确实是被这个李云气到了。
就算是有银子的人家,也不敢这么公然出来买庆国公的东西。所以,一时之间,他这样的荀贩便是动了这样的心思。
那可是累世的望族,有着十分珍贵的珍珠翡翠白菜,有着雕刻的十分精细的玛瑙。更不用说还有收藏的名剑,那些东西,不仅仅是钱的问题,更是拿钱都未必能买得到。
而俞云清一进门就是这样的气势汹汹,可是把他吓了一跳:“大小姐这是怎么了?先喝点茶,降降火气。”
周平时常备着上好的蒙顶茶,他自己从来不喝,就是为着俞云清有时候会来那么一次两次。
俞云清喝了一口茶,这才是心气儿平静了一些。李云不过只是娶了咸平郡主,就已经敢这么和她说话,简直是无法无天。他以为荀国的国法是什么,只是为他一个人消遣的吗?
俞云清转动着杯口,听着周平报账。
上好佳绸缎庄一个月有四万两银子的流水,已经是整个京城最大的绸缎庄,而另外的几家铺子,也是做得风生水起。现在,如果是把铺子卖了,前前后后,一共能有一百四十万两银子。
足以把整个庆国公府上上百年的身家全部买过来。
俞云清就是这么打算的,她的铺子都是旺铺,现在卖了,可是比那些庆国公府上的古董卖得快。而且,她的价码还十分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