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再拦着林宛检查他的伤势,难为情地涨红了脸,嗫嚅着道:“小姐,真的不碍事的……”
林宛抬眸看着房三顺,也不忍心责备他,低声道:“我现在手头上没有现成的黑玉断续膏,等我配好药材,做成药膏,便会让烈风给你送来。你以后就安心地在这里养伤吧,哪儿也不要去了。”
房三顺感动地流下泪来,点了点头,哽咽地道:“是,属下明白,属下绝对不会出去给您惹麻烦的。”
林宛深吸了一口气,道:“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会搞成这样?你没有死,为什么不去找唐掌柜?”
房三顺抹了抹眼泪,摇了摇头,恨恨地道:“小姐,陈寅那个狗贼,看见和赵家有关的人,便抓起来盘问,问不出什么来,就找个名目斩了,或者悄悄地杀了,完全不顾王法,连刑部也不敢管他。所以,我不能去找唐掌柜,我不能连累了丽影香阁。”
林宛微微点头,继续问道:“那你,又是如何逃出来的呢?你不是被陈寅抓走,给你安了一个私通乱党的罪名,斩首示众了吗?又如何能够逃出生天呢?”
房三顺想起陈寅就恨得咬牙切齿,激动地道:“自从赵家突然从京城消失之后,陈寅那狗贼就一直在京城搜寻所有他认为可疑的人,残害了很多无辜的百姓。而赵家所有的旧仆也都被陈寅抓了起来,包括那些赵老太爷早就放了出来,让他们自谋生路的,以及赵家名下庄子和铺子里的老人,全都没有放过。可是,他却一直没有动金针绣坊,只是派人监视着。我还以为,他会看在大长公主殿下的面子上,放过我们。可是,却没有想到,还是难逃一死。”
林宛的眉头皱得紧紧的,拳头也不知不觉地握了起来,点了点头,示意房三顺继续说下去。
房三顺回忆着他那些痛苦的往事,继续讲述道:“陈寅带着羽林军而来,以窝藏刺客为名,封了金针绣坊,将我们所有的人都关进了大牢里,整天严刑逼供。其实我们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即使知道也不可能出卖我们的主子。结果,陈寅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也没有打算放过我们。我出来以后也暗中打听过了,那些绣娘明面上是放了,其实却是被悄悄地杀死了。而我,被安了一个刺客同党的罪名,在菜市口斩首示众。若不是刑部的吴大人,悄悄用死囚把我换了出来,我早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林宛闻言,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吴成救了房三顺。吴成在赵正祥手下多年,可以说是属下,也可以说是弟子。如今吴成在刑部仍然还是左侍郎,却要被比他矮一级的右侍郎齐坤压着。齐坤是周天宏的人,吴成也不敢得罪,只能处处忍让。
而周天宏也知道齐坤没有独挡一面的能力,刑部如今能依靠的只有吴成。所以,周天宏也不能把吴成拉下马来,只能派齐坤死死地盯着他。
吴成为人正直,黑白分明,林宛料到他的心是向着赵家的,可是,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为了赵家,冒着满门抄斩的危险,偷偷救下了房三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