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国也只隔着一座福陵山,南越国早就想打福建城的主意,可是福建城固若金汤,又有大长公主殿下的驻兵在那儿,所以一直不敢轻举妄动。宛儿突发奇想,这一次,会不会是兰子恒,想要动福建城的脑筋呢?”
周昌安一怔,心道,林宛确实是突发奇想,但是,却也并非全无可能。如果真的如林宛所说,兰子恒是想由福建借道,翻过福陵山攻打西陵国,那么,西陵国就真的是腹背受敌了。再加上西门虎成的里应外合,西门龙傲即使守着皇宫负隅顽抗,最后的结果也只能是被困死在皇宫里。
再则,如果南越国和西门虎成拿下了西陵国的皇权,两国结盟,从福建进发,攻打大封国。若是粮草充足,一鼓作气,预计只需要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能攻进京城。
想到此处,周昌安只觉得不寒而栗,突然有些头疼,拧眉看着林宛,久久没有言语。
林宛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低下了头,仿佛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勤政殿里又陷入到一片寂静当中,林宛被周昌安看得心中开始有些慌了,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她不知道自己说得对不对,更不知道周昌安会怎么想。也许周昌安会怀疑她别有目的,也许周昌安会认为她一心向着西陵国,也许周昌安会对她也生出忌惮来,也许她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周昌安看了林宛许久,又转头看向靳浩然,淡淡地开口道:“靳贤侄,你先到殿外去等一会儿,朕有些话要单独问问宛儿。”
靳浩然一怔,看了看林宛,见她点头,才恭恭敬敬地向周昌安告辞,转身走出了内殿。
殿内只剩下周昌安和林宛两个人,四周更加安静了,连空气都让林宛感到紧张。
就在林宛感到快要窒息的时候,周昌安终于开口了,他盯着林宛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林宛浑身一震,惊恐地看着周昌安,颤声唤道:“父、父皇……”
周昌安锐利的目光一直盯在林宛的面上,丝毫没有放松,继续逼问道:“你,究竟是谁?”
林宛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中一直默念着,镇定、镇定、镇定……
周昌安却没有给她任何机会思考,再一次沉声问道:“说!你到底是谁?”
林宛逼着自己去看周昌安的眼睛,毫不回避,慢慢平静下来,缓缓开口道:“父皇,我是林宛儿,是您亲封的宛心公主,是您的臣子林之淮的嫡女,是您的臣子赵正祥的外孙女,我是您看着长大的。”
周昌安的眉头稍稍松了一些,看着林宛的目光却更加疑惑,仿佛无论如何也看不清楚,看不明白眼前的女子。
林宛目光真诚地看着周昌安,急急地解释道:“父皇,是不是宛儿说错什么话了?如果宛儿说错了,请父皇不要生气。宛儿见识浅薄,心眼儿小,胡乱猜测,和口不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