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背着一个大药箱,额头上有细密的汗水,显然是接到圣旨后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在齐公公和刘一全的身后,跟着满脸惊惶的王琪和其珍。
因为有皇上在,所以,其珍和王琪都没有靠近寝殿,在院子里等着。听到皇上宣御医时,声音中带着威严和不悦,但没有焦急和担心,所以,只有玉妃一个人进了寝殿。
王琪虽然知道林宛的寒毒随时有可能发作,但却不敢冒犯天威,心中暗暗想着,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否则皇上一定会喊人进去的。
可是,却没有想到,一进寝殿,王琪就看到了面无血色的林宛,一动不动地躺在床塌上,果然是寒毒发作了。
其珍赶紧上前,扶起坐在林宛床边的玉妃,低声劝慰道:“娘娘,刘御医来了,您别担心,刘御医会治好宛心公主的。”
玉妃起身将床前的位置让给刘一全,焦急地催促道:“快,刘御医,你快来看看,宛儿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刘一全将药箱放在桌子上,连连点头,道:“是,臣遵旨!”脚下也毫不停留,走到床边,坐在林宛床前的锦凳上,没有半分迟疑,将林宛的手腕翻转过来,手指轻轻搭在林宛的脉搏之上,凝神诊脉。
周昌安轻轻将玉妃搂进怀里,低声哄道:“爱妃不必着急,有刘爱卿在,一定会救醒宛儿的,你放心吧。”
玉妃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林宛苍白的小脸,听了周昌安的话,只是微微点头,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慢慢安静下来。
寝殿里死一般地寂静,仿佛空气也已经凝固了。
王琪心中焦急万分,但有皇上和玉妃守在林宛的床边,还有宫里的首席御医在,她就只能站在其珍身后,远远地看着林宛,等着刘御医的诊断结果。
过了很久,久到连周昌安都要不耐烦了,刘一全才收回手来,抬头看了周昌安一眼,欲言又止。
周昌安眉头一皱,不悦地道:“刘爱卿,有什么话就直说,这寝殿里也没有外人,但说无妨。”
刘一全立即领命,站起身来,躬身站在周昌安的面前,禀道:“启禀皇上,宛心公主中了苗疆的寒毒,而且中毒已深,至少已有五、六年了。”
周昌安闻言一震,五、六年前林宛才六岁,是什么人如此歹毒,竟然向一个孩子下这么狠的手呢?
玉妃却仿佛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地道:“皇上,五、六年前,宛儿确实生过一场大病,当时是灵隐大师亲自来给宛儿医治的,灵隐大师说宛儿中毒了,给宛儿开了解毒的方子,喝了灵隐大师的药后,宛儿的病就好了。不知刘御医所说的寒毒,是否与此事有关?”
刘一全目光一亮,点了点头,道:“玉妃娘娘所言,极有可能。苗疆奇毒最大的特点就是不易察觉,在中毒的初期,一般会被误认为只是普通的病症。直到毒性深入骨髓,再也无法根除的时候毒性才会发作,但那时就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