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子不大,却十分清静古朴,一看就是大家族的老宅子。院内布置极为雅致,和邢寒的气质倒也十分相配。
正殿的大门敞开着,林宛径直走了过去。只见殿中高堂之上坐着京都府尹吴同,左边首位上坐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微蹙着眉,满脸怒气。个子不高,但气质雍容华贵,想必就是传说中的邢大夫人。
在她身边坐着的是秦六小姐秦伶如,一副娇弱委屈的模样,轻轻靠在丫环的身上。额头上包着白布,渗出淡淡的血迹。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梨花带雨,好不凄惨。
邢寒站在秦伶如的身前,负手而立,神色不悦,表情凝重。拧眉看着赵静儿,目光中满是厌恶和愤怒。
右边坐着邢惜容和赵静儿,邢惜容也十分生气,面色冰寒,蹙眉恨恨地盯着对面的邢大夫人,仿佛有深仇大恨一般。
赵静儿站在邢惜容身边,气得满脸通红,却又无可奈何。
门口的侍卫低声禀道:“大人,宛心公主到!”
众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赵静儿和邢惜容见林宛来了,顿时就松了一口气,目光中满是期待。
吴同连忙起身,向林宛行礼,道:“下官参见宛心公主!
林宛缓缓走到殿中,向吴同微微点头,淡淡地道:“吴大人免礼!本公主听说静表姐和秦六小姐打起来,所以过来看看。本公主坐下旁听,不影响吴大人审案。”
吴同点了点头,坐回到高堂之上,继续向秦伶如问道:“秦六小姐,你说是赵大小姐先动手的,可是,赵大小姐又说是你先动手的。请问,当时的情况究竟是怎样的?”
秦伶如还未开口,眼泪就先流了下来,红着眼睛,抽泣着道:“请吴大人明鉴,民女只是一时失手,打翻了茶碗,盖子飞到了赵静儿的面前,并没有伤到她。而她却是故意用盖子打伤了民女的头,她是故意要毁民女的容,若是真的留下疤痕,民女可就不活了……”说着,就又低声哭泣起来。
吴同不禁皱了皱眉,转头看向赵静儿,又问道:“赵大小姐,秦六小姐所言,是否属实?”
赵静儿冷哼一声,答道:“吴大人若没有存心偏袒,就应该能听得出来,是秦伶如先动手的。她打翻了茶碗,那茶碗盖子就这么巧飞到我面前来了吗?如此说来,我只是挡了挡,那盖子就自己飞回去了,岂不是更不关我的事儿了?”
吴同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面色有些不悦。
林宛连忙解围,赔着笑脸,道:“请吴大人莫要怪罪,静表姐也是被气急了,才会口不择言的。依本公主看,这应该只是一个误会。秦六小姐不小心摔了茶碗,盖子正巧飞到静表姐的面前。静表姐自小练武,想必只是本能地一挡,就将盖子挡了回去,伤了秦六小姐。怪只怪静表姐学艺不精,手上没有分寸,失了准头,所以才引起了这一场误会。”
秦伶如一听,立即收了声,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林宛,气呼呼地道:“宛心公主,你怎么能如此维护你的表姐呢?我的额头都被打伤了,大夫还说可能会留疤。明明是赵静儿故意打伤了我,怎么能就用‘误会’两个字蒙混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