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淮继续道:“三年前赵家太夫人去世,赵老太爷他们全家回了山东。我原本以为,如此一来,皇上应该可以暂时放下对赵家的猜忌了。可是,没有想到,赵老太爷刚走不久,皇上就又为此事召见了我,问那两样东西有没有可能被赵家带走了。我说不可能,因为我一直派人盯着丽娘,她身边绝对没有那两样东西,而且也没有机会去取,所以,那东西应该还在京城。半年后,丽娘回来了,皇上又命我趁着赵家的人不在,好好哄着娘丽,让她把东西交出来。”
林宛微微蹙眉,疑惑地问道:“这么说,要给母亲下毒的,不是皇上?”
林之淮摇了摇头,道:“为父也不十分清楚。一开始我也以为是皇上,可是最近与你祖母谈了谈此事,又觉得可能不是皇上。”顿了顿,又继续道:“是太后身边的金掌宫来到府里,见了你祖母,交给你祖母一瓶药水,说是皇上想要重用我,所以不愿我与赵家有什么瓜葛。”
林宛面色平静,心中却暗暗怀恨,果然是陆琦姗!
林之淮迟疑了片刻,继续讲述道:“当时金掌宫说,如果你母亲病逝了,就给为父再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续弦,对为父的仕途会有很大的帮助。你祖母哪敢拒绝,只好应了下来,却又不愿亲自下手,就将这件事情交给了秦姨娘。后来,等为父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你母亲的病已经很重了。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发妻,为父也十分为难。”
林宛冷冷地问道:“父亲,那最后那一次呢?我和祖母去灵山寺上香,回来的时候发现母亲又中毒了,而那两天,母亲只见过您一个人。”
林之淮无奈地点了点头,道:“那一次,是齐公公亲自送来了药水,说是皇上命我尽快拿到那两样东西。如果拿不到,也不能让丽娘等到赵老太爷他们回来。我当时并没有怀疑,认为齐公公就一定是代表皇上的。可是仔细想想,后来皇上召我进宫禀报此事,却并没有提到药水的事情,只说让我再问问你,看丽娘是不是会在临死前,把东西并给你。”
林宛拧眉沉思,暗暗想着,既然是齐公公亲自送来的,那么是不是表示此事真的是周昌安亲自授意的呢?如果不是周昌安的意思,那么,难道齐公公也是陆琦姗的人吗?如果齐公公是陆琦姗的人,是不是表示很多事情,陆琦姗已经知道了?
可是,如果齐公公并非只忠于周昌安,以周昌安如此多疑的个性,又怎么会把齐公公视为心腹呢?
林宛一时也想不到答案,只能暂且把事情放在一边儿,长出了一口气,道:“父亲,过去的事情,我也不想再追究了,希望以后,我们父女之间,有什么事情都能开诚布公地谈,莫要生了嫌隙。”
林之淮见林宛情绪还算稳定,不由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抬眸凝视着林宛,缓缓开口,问道:“宛儿,你母亲的病,究竟怎么样了?你母亲是不是已经好了?所以,你才能如此平静地听为父解释,愿意放下对为父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