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目光中闪过自信和希望。拉着林宛一起站起来,道:“虽然婶婶不在,我们还是要老老实实去学画,申时都已经过了,我们赶快走吧。”
林宛不由蹙眉,疑惑地问道:“师傅出去了吗?”
宁无忧面色一肃,微微点头,道:“嗯,刚才冯掌宫派人来传过话了,说婶婶和三皇子一起进宫去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让我们自己先去画着。晚饭时,她会再派人去叫我们。”
林宛点了点头,拍了拍宁无忧的手,劝道:“无忧姐姐不必担心,那皇宫里的都是师傅的亲人,谁也不敢把她怎么样的。”
宁无忧摇了摇头,道:“我倒不是担心婶婶的安危,我只是心里难受。婶婶是为了我,才会向皇上和太后低头的。她那么要强的一个人,这么多年都没有踏进皇宫一步。可是,为了我,她却已经第二次进宫了,而且,这一次还是坐着轮椅去的。”
林宛轻轻一叹,继续劝道:“无忧姐姐,你若换一个角度想,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皇上是师傅的亲弟弟,太后娘娘是师傅的母亲,皇宫是师傅的娘家。亲人之间哪能记一辈子的仇呢?借这个机会,让师傅重回皇宫,再次见到自己的亲人,也许可以化解他们之间多年来的恩怨纠葛呢?”
宁无忧垂首不语,心中复杂难言。亲人间的隔阂和恩怨,也许可以化解。可是,她的血海深仇呢?要拿什么来化解?
林宛看着宁无忧内心的挣扎,心中也不由哀叹,有些事情也许可以弥补,有些东西也许可以偿还,但是有些事情却已经无法挽回了。除了放下,我们无能为力。
水榭里的画具果然都已经准备好了,整整一个下午,宁无忧教林宛用毛笔画画儿的一些技巧和手法;教她用那些单调的颜料,调出更多的颜色来;教她如何把握力度,画出各种深浅不一的线条。
林宛教宁无忧如何画好人物画,把素描的技巧融合到国画的画法当中,让人物更清晰,让景色更明丽。
当周昌英远远地看到她们二人认真画画儿,互相教授的这一幕时,心中突然感觉这一切都是那么真实,那么美好,那么难能可贵!
冯掌宫缓缓将周昌英推到了水榭外,静静地等着宁无忧和林宛完成手上的这一幅画。
直到天快黑了,林宛和宁无忧才放下画笔,站起身来,欣赏着各自的画作,满意地相视一笑。
“不错,有进步!”周昌英微微一笑,出言夸道。
宁无忧这才转过身来,看向早已到来多时的周昌英,连忙奔了过来,高兴地道:“婶婶,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我们呢?”
林宛也高兴地跑了过来,得意地道:“师傅,您看,我今日画的是不是好多了?都是无忧姐姐教我的。”
周昌英满脸是笑,点了点头,道:“你们都很乖,比昨天画得好多了,照这样下去,在太后的寿宴上,你们一定会一鸣惊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