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正统。齐国的政局本来就很是纷乱,齐王的‘失踪’已经在朝中引起了轩然大波。许多番地的王爷纷纷带兵进京,企图谋反,齐国已经是内忧外患。”
“是,慕容未失踪的时候,齐国的内忧外患已经很严重,只有她与鹤鸣二人坐在那个位置上才能按压住一些暗涌。虽然他们很少对我说朝政上的事,但我能感觉到他们的如履薄冰。”
“不错。但是现在,平衡被打破了。”
“什么?”
“冷飞绝是一个理智、冷静的男人,但当理智的人丧失理智之时,迎来的只会是常人无法想象的疯狂。他疯了。”
“他,怎么了?”
“出尽一国的兵力,一夜之间占领了齐国三座城池。”萧墨一顿,然后缓缓的说:“或者说是屠杀更为合适。”
“屠杀。”
“若只是一般的进攻、占据,城中的财宝自然是归率兵进城的将领所有,但若没有遭受巨大反抗的话,屠城实属不必。更何况,一连三个城池,除了妇孺外,所有的男子都被杀的一个不剩……”
“一共死了多少人?”
“三个城池的所有男子,你说有多少?”萧墨冷笑:“他居然不在俱东国留下足够的兵力,把所有的兵力用于攻城……若不是对自己实力有着莫大的信心的话,他这样做,只可能是疯子。而且我看的出,冷飞绝的目的并不是攻城,而只是单纯为了杀戮。真是一个危险的男人。”
“他真是个恶魔……可我与他见过几面,他不像是这样没有理智的人!到底是什么让他如此疯狂!难道是……”
难道是因为慕容?难道他杀了慕容后终于后悔,拉更多的齐国子民作为慕容的陪葬?
但是最应该陪葬的,是他这个杀人凶手!
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贺兰飘想起自己与花慕容认识的始末,想起花慕容淡然的微笑,落寞的眼眸,明明纤弱却只能逼迫自己强大的身体,只觉得心就好像被撕裂一般,生疼生疼。她趴在萧墨胸前,放声的哭泣,直到眼睛红肿,眼泪干涸。萧墨静静的任由她发泄,悄无声息的只是摸着她的头发,脸色低沉,看不出一丝情绪。
贺兰飘哭累了,终于趴在萧墨胸口沉沉睡去,待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午后了。萧墨不在她身边,应该是去处理国事了,而小灰还是不知哀愁的在屋里蹦来蹦去。
贺兰飘招来侍女,用冷水为自己洗脸,手被冻得发抖,但精神也为之一振。她望着镜中眼睛红肿、面色惨白的自己,淡淡笑道:“若是被慕容看到我这样,一定会笑话我吧,呵……小灰,我是不是很没用?他们在那水深火热,而我却躲在萧墨的臂弯里……我真是太没用了。”
小灰歪着脑袋望着贺兰飘,小眼睛忽闪忽闪,没有说话。
“唉……问你你也不知道。小灰,你越发的胖了,要减肥了。”贺兰飘摸着小灰的肚子,感慨的摇头:“走吧,和我一起回齐国吧。鹤鸣看到你会高兴的……一直以来,都是他们保护我,我也要为他们做点什么才好。也到了我保护对我重要的人的时刻了。虽然对不起萧墨,但现在齐国更需要我。小灰,萧墨一定理解我,不会责怪我的对不对?”
才怪!小灰默默的想道。
贺兰飘打定了回齐国的主意,说做就做。她给萧墨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书信,既表明了自己回齐国的决心,又表明了自己对于萧墨度量的信任之情,还畅想了一下未来,总之对萧墨几近赞美之辞。她想了一会,把信放在梳妆台下,然后拿着萧墨送给她的玉佩顺利出宫。坐在马车上,她不断回头望着大周的皇宫,微笑道:“萧墨不会生气吧……他一定理解我的,嗯嗯,一定不会生气。呵呵……”
虽然这话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皇上,娘娘出宫了。”
诺大的大殿中,李长的声音显得格外空旷、嘹亮。他有些心虚的望着身处高位的皇上、站在皇上身边的安王爷,心中暗暗在埋怨这样的事情为什么是由他报告皇上。可是,皇上看起来并未动怒,只是对王爷笑道:“皇叔,朕赢了。”
“是啊,皇上总是胜我一筹。”萧然有些郁闷的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贺兰这小丫头还真是偷溜出宫了……难道皇上就不担心吗?”
“朕相信她能平安到达。若她可以对齐王逝世都无动于衷,只是哭泣了事的话,她也不是贺兰了。”
你就装吧……
若你真的不在乎,怎么会喊你的亲随暗中保护小贺兰?
你就装作自己豁达淡然吧……
“是啊。”萧然微笑着附和,眼神却有些玩味:“贺兰总是那样善心。”
“一个女子可以只是单纯、善心,但一国之后不能如此。能站在朕身边,与朕共掌河山的女子必须坚强、聪慧,有足以自保的能力——她不能成为朕的弱点,必须是朕的伙伴与同盟者。这样的女人才能是朕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