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够了。
虽然告诫陈太医不得说出事情的真相,但他知道贺兰飘有的是办法让陈太医开口。他的情况,他不屑,也不能对贺兰飘坦露,他要的是她心存疑问,亲自探知。
只有这样,得到的答案才能被她所信任,也才能让她最为震撼,最为伤心,最为脆弱,最为容易动摇她原本极为坚定的决心。
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抛下所谓的“仇恨”,抛下一切回到他的身边。
现在的结局他十分满意。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只知道自己想要的便要得到,从没有“只要她过的好我便放心”这样无聊的想法。
因为他有自信她呆在他的身边才是最好。
虽然假扮萧然重新赢回她的心事有欺骗,但他中了蛊毒失明是真,生命可能只有一年是真,悬崖上不放手是真,冰河中把她救起……一切的一切都是真。
他为她中了蛊毒,为她忍受常人所不能忍的痛楚,为她几近丧命……
而他的付出必须有回报。
他不做则已,一做就必定要她内疚,要她心疼,要她不惜一切代价回头。
他算准了她心会软,以及……她爱他。
脸上满是漠然,嘴上说着拒绝的话语,虽然看不清楚她焦急的容颜,但他的心中却很是愉悦。他知道她舍不得、也离不了他。
当她紧紧抱住自己,当她甜美的唇终于轻柔的落在他的面颊时,他所有的理智也终于崩溃。他不再记得自己处心积虑所谋划的一切,只是紧紧拥着那个柔软的身体,绝不放手。他深知她的彷徨与矛盾,既然她下不了决定,那么这个决定就由他来下好了。
不要再逃了,贺兰飘。
我没有强迫你,是你自愿留在我身边的。既然这样,你一定不能再离开了。
就像你所说的,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们携手相伴。
若有人阻挡,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一夜缠绵。
贺兰飘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随萧墨进的卧房,只知道一进房间,门就被狠狠关上。
贺兰飘有些怔然的看着他脱衣服、盖被子等娴熟的动作,终于忍不住问:“萧墨,你真的看不见吗?”
“为什么这样问?”萧墨嘶哑着嗓子,有些不悦的问道。
“我看你解我扣子蛮娴熟的动作流利一点都不像看不见的样子……”
“那是男人的本能。”萧墨一本正经的说道。
“专心一点,贺兰。”
“能不能拖后一段时间,你放心我绝对不是想逃避只是不太习惯呵呵……”
“贺兰,我已经等了五年了。”萧墨的吻温柔的落在她的唇上:“不要再让我等了,好吗?”
“嗯。”
贺兰飘轻轻点头,睁着眼睛,贪恋的望着萧墨,似乎怎么也看不够。她的手指所到之处,引起萧墨如同刀割般的疼痛,他现在所作所为也如同在刀刃上舞蹈一样。
痛,却快乐的舞蹈,美丽的令人心动、令人窒息的舞蹈。
近一点,再近一点……
就这样不分开了吧……
“萧墨,我爱你。还有,对不起。”
当二人终于疲惫的紧搂在一起入眠的时候,贺兰飘在萧墨唇上轻轻一吻,终于说出了心中隐藏已久的话语。萧墨脸色未变,只是淡淡的笑道:“呵……从来没有什么对不起。”
“不,是我太过任性了。我一直是一个任性的家伙,做事从不考虑后果,你为我牺牲至此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你放心,你的病慕容一定会为你治好,我们好不容易才团聚,上天一定不忍我们分离。”
“你相信神佛?”萧墨的唇角是不自觉的讥讽。
“原来不信,但现在信了。”
“为什么?”
“因为是神让我遇到了你……很傻,对不对?”贺兰飘呵呵的笑着:“萧墨,萧墨……真是五年没见了啊……可我感觉我们的分别就是昨天。”
“你感觉分别就在昨天吗……”萧墨淡淡一笑,笑容有些惨淡:“已经很久了,贺兰。我们已经分开很久了。”
“是啊,很久,很久了,萧墨,你好不好?”
“你觉得呢?”
“你不好。”贺兰飘强忍着心酸,抚摸着萧墨瘦削的脸庞:“我这样接触你,你会疼吗?”
“会。”
“那我,还是要这样的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