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鸣毫无例外的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身穿暗红色长袍的他只是随意把头发一束,衣襟微开,漂亮的丹凤眼也因为酒意而有些迷离。
他的身边围绕着各种类型的贵族少女,而那些女子身上的脂粉香熏的贺兰飘都有些头晕脑胀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鹤鸣这样放浪形骸的样子心中会有些不悦,对花慕容低声说:“慕容,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先去花园走走,一会再来。”
“你没事吧?”花慕容关切的问道。
“没事——我先去转转。”
贺兰飘说着,撇下众人,悄悄离去。她顺着长堤走到了幽静的竹林中,下意识的来到了林中的小屋中,望着天上的一轮圆月发呆。
这个竹林原来是宫中荒弃之地,是她喜欢这幽雅的竹子,才会把这儿作为她偶尔居住的处所。
这个小屋是只用竹子制成的二层建筑,屋檐上挂着木质的风铃,而风中叮咚作响,与风吹动竹叶的声音也成了最和谐的乐章。她想着心事,手不自觉的轻抚面前的古琴,铮铮有声,也悠远辽长。
“好琴艺。想不到夫人居然还善于抚琴。”
“谁?”
贺兰飘吃了一惊,愕然的回过头,却见萧墨从黑暗中走出。月光洒在他俊美的容颜上,他的身上都发出淡淡的银光,俊美的宛若神祇。
萧墨?他怎么会来这儿?
“此琴琴音颇美,既婉约又有金石之音,是把好琴。”
萧墨淡淡的说着,微笑着望着贺兰飘,目光若有若无的从她脖颈上扫过,笑容越发温文尔雅。贺兰飘敏锐的捕捉到萧墨的目光,心中莫名一慌,极力抑制住自己遮挡那些几乎都看不清楚的吻痕的冲动,尴尬的笑着:“天气热了蚊子会很多……”
“呵呵。”
萧墨淡淡一笑,自顾自的走到贺兰飘面前,轻弹古琴。他弹的是贺兰飘方才弹的曲子,却比她弹的美妙纯熟的多。贺兰飘对于萧墨的智商已经是无言可对了,静静听他弹完,对他笑道:“萧公子才是琴艺上佳,一流的琴师也无法与公子相比。”
“夫人客气——或者,叫你王后比较合适?”
“我没想欺瞒公子,只是公子从未问及罢了。我特意邀请公子来参加晚宴,也是诚意的表现,希望公子知晓。”
“王后还真是客气……不知道王后邀请萧某前来,为的到底是什么?是玉茗斋之事吗?”
萧墨微笑着靠近贺兰飘,身上淡淡的荷花香气也是那样的令人熟悉而令人心碎。贺兰飘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远离萧墨突然放大的俊美面容,讪讪的说:“萧公子肯放手玉茗斋自然是最好了。”
“我叫萧墨。”萧墨突然说:“不知道王后的名讳是……”
“萧公子与我并不熟识,我不太方便把名讳告诉公子,不然我的夫君可能会不开心。”贺兰飘立马拒绝。
“呵呵……是我唐突。王后喊我萧墨即可。”
“萧墨。”贺兰飘终于说道。
明明只是两个字的简单音节,但贺兰飘是那么艰难的才说出,唇齿间也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异样的感觉。
一种莫名的哀伤在瞬间侵袭全身,她的耳边似乎都回荡着那个被禁忌的名字。眼泪不知何时充满了眼眶,而她只能干咳一声,回过头去,继续面对着那个安静的古琴。她的泪滴滴落在琴身,而她的手突然被萧墨抓住。
“你……你做什么!”贺兰飘恼怒的问道。
“你到底是谁?”
萧墨沉静的问着,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一把揭下了她的面具。
贺兰飘一声惊呼,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脸,但手腕又被萧墨紧紧抓住。萧墨向前迈了一步,精致的面具被他一下踩在脚下,而他冰冷的眼睛仿佛淬了寒毒。!!
“告诉我你的名字。”
“放手……放手!不然我喊非礼了!”
“呵呵……”
面对贺兰飘的威胁,萧墨无所谓的笑着,而那个面具已经被他踩破,在地上发出凄凉的声响。他沉静的看着贺兰飘,紧紧握着她的手腕,对她微笑着说:“只要你承认你是贺兰飘,我会把你想要的都给你——玉茗斋,与齐国的联盟,你所有的心愿都会达成。”
“我不是!”
“真的不承认吗?难道你不想要你的心血,想让我与俱东国联手灭了齐国?还是说你觉得我只是在危言耸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