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费都是由所谓的菲洛公司暂时提供的,未来将用辰宇公司的收益来归还。冯啸辰对于钱的问题并不是很担心,大不了再剽窃几个后世的发明,托叔叔婶子倒腾出去,也够这家新公司维持几年时间了。杨海帆不知道冯啸辰的钱是从何而来,但见冯啸辰如此淡定,他也就不想那么多了。老板都说了“钱不是问题”,那他还有啥可说呢?
公司的财务依然由原来农机厂的会计负责,冯啸辰把花钱的权力交给了杨海帆,但同时要求他每星期要把财务报表交给冯凌宇过目,冯凌宇如果看不明白的地方,可以请父亲冯立把关。这个要求是冯啸辰掌控公司的一个重要环节,虽然冯凌宇和冯立都不是成熟的财务人员,杨海帆想做点小的手脚他们是看不出来的,但涉及到大笔的支出,有这样一层保险,杨海帆想搞名堂就不容易了。
对于冯啸辰这样的安排,杨海帆毫无怨言,甚至觉得有些轻松。过多的信任有时候也是一种负担,大家把账算在明处,杨海帆也就不必有什么心理压力了。
冯啸辰扔下佩曼,一个人回到了省城新岭。下了长途汽车,他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先来到了一个名叫杨桥的街道办事处,陈抒涵正在那里等着他。
春节前,冯啸辰就交代陈抒涵着手扩大饭馆的规模。陈抒涵虽然有种种顾虑,但还是照着冯啸辰的吩咐开始准备了。她首先是新招聘了4名员工,培养他们买菜、洗菜、做菜、跑堂,奠定了扩大再生产所需要的班底。接着,她便开始在城里寻找新的经营场地。
春风饭馆所在的位置是新岭市的工业区,这里的居民对于餐饮有一定的需求,但由于工人们普遍比较节俭,消费档次不高,饭馆要想进一步扩大会比较困难。既然冯啸辰说要扩大规模,陈抒涵便考虑把饭馆开到新岭的闹市区去,那里会有一些收入水平比较高的居民,同时可以承接一些大单位的接待宴会,利润水平会远远高于现在的状况。
在那个年代,没有什么商业楼盘之说,要在市区找到一处有点规模的空闲门面,简直比登天还难。可事情就有这么巧,一个原来在南江省进行矿产勘察的地质大队年前接到通知,要转移到外省去工作。他们原来设在新岭市的联络处就不再需要了,地质队把联络处全部腾空之后,移交给了所在位置的杨桥街道办事处。
杨桥街办收回这处房产,一时也找不到用途。街道上的许多住房困难户都盯上了这座两层的小楼,嚷嚷着要求街道把小楼里的大开间打上隔断,作为住房分配给大家。
街办主任何春梅是个精明能干的中年妇女,门槛极精。她计算过,这幢小楼楼上楼下加起来将近1000平米,当成商业用房租出去,一年就有将近2000块钱的租金收入,可以用于补贴街办的支出。如果当成住房分配出去,租金标准最多只有1/4,而且这些困难户会不会按时交房租,还是一个问号。
此外,这幢小楼在被地质队当成联络处的时候,做过一些内外部装修,看起来颇上档次。如果改成住宅,何春梅相信,不出两个月这幢小楼就会变得乌烟瘴气,到处堆满煤球、杂物,鸡鸭与猫狗齐飞,尿布共裤衩一色,好端端的一个地标式建筑将会毁于一旦。
两相权衡,何春梅哪里会舍得把小楼改成住房?她交代手下人马上去联系省内其他的大单位,看看哪家单位愿意接手这幢小楼,以便尽快把小楼租出去,断了那些住房困难户的念想。
陈抒涵恰好就在这个时候路过了杨桥,见着小楼外挂着的招租启事,连忙来到街道,提出租楼的要求。何春梅听说有人来租楼,倒是挺高兴,可往下一问,得知陈抒涵只是一个个体户,脸色就变了,非但没有同意把楼租给她,还苦口婆心地跟她讲了一大堆国家政策,大致是说作为一个个体户应当有个体户的本份,不要因为赚了点钱就忘了社会主义大方向……
如果没有冯啸辰此前的忽悠,何春梅的这番话倒是挺符合陈抒涵的想法,她自己也觉得把生意做得太大实在是一件有风险的事情。可冯啸辰在言在先,而陈抒涵又对冯啸辰产生了一种盲目的崇拜,对于何春梅的话就有些不以为然了。
在苦苦解释了半天没有结果之后,陈抒涵出门来给正在桐川的冯啸辰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这件事的前后经过。冯啸辰交代她再去一趟街办,让街办务必把房子留下来,等他回到新岭之后,再做商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