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柴荣见状立刻严厉道:“是什么东西?”
王忠忙跪伏在车上,双手递过来。柴荣一看也是神色一变,问道:“这是谁上呈到朕跟前的?”
王忠茫然不知,叩头道:“这两天忙着班师,诸事繁琐。奴家等没有注意……但、但可以把东西放在给官家过目的奏疏里的,恐怕不是一般的人。究竟是谁……”
柴荣拿着木牌子久久无语。
王忠问道:“陛下,是不是要追查?”
柴荣伸手做了个手势:“不可。弄得鸡犬不宁又有何益?查出来是谁又有何益?”
王忠便不敢多言。
过了整整半天后,柴荣忽然下旨:改行程,从大名府过。
此时周军班师,辎重走水路,但主力步骑是走陆路、速度更快。走陆路是不用从大名府的,稍微有点绕,但绕的不多……关键皇帝是临时改行程,恐怕是专门要过大名府。
女符代王!王忠寻思着这事儿不得了。
女符该是指皇后,这木牌子难道是天启?不然神不知鬼不觉到了官家跟前,却是蹊跷。王忠也被提醒了,觉得皇后的势力将来可能真会越来越坐大。
他决定再次冒险立功,尽力向皇后也靠拢。
但要透露消息给皇后,必须一个亲信的人……这里出现了一个小问题,上次派回去的王继恩还没返回,可能也不会返回了,送完密信在东京等着可以省得多跑一趟。
王忠只能另择别人,他在内侍省就收了几个干儿子,王继恩不过是其中一个。身边还有个干儿子“内侍人”彭汉举,是个干瘦却骨骼粗壮的家伙,平时王忠是不太喜欢这个干儿子的……因为儿子比他年纪还大。但时下无人可用,彭汉举也还算心腹,便派他回去报信;这回王忠没有写东西,只叫他回去口述传话。
彭汉举悄悄离开了军营,宦官没人过问,因为一般都是办皇帝交代的差事。
这回彭汉举倒是真回了东京,因为他只投靠了皇帝亲信的宦官王忠,只有跟着干爹走。
他连皇后的面都没见到,就见到了曹泰。这下问题来了,彭汉举专门提及上次还送了信回来,问皇后收到没有。
曹泰立刻否定和王忠之前有来往,而且也能肯定,王忠那边的宦官想见皇后、自己不可能知情。
彭汉举感觉有点蹊跷,但也没多说,只把那木牌子的事儿说了。
曹泰把王忠手下有哪些人查得一清二楚,对这个彭公公并不信任,但既然他带消息回来了,无论真假曹泰也急忙转告了符氏。
本以为皇后会很生气,不料符氏听了一言不发,继续闭目养神。良久才忽然说道:“他不是说上次还派了人送信?那个王继恩在哪里,你给查清楚了再说。”
曹泰感到诧异,有人谗言“女符代王”这等大事,皇后居然不理不问、也不管真假,反而较真起一个似乎不太重要的细节来。不过既然是皇后亲口交代,曹泰急忙便应允了。
符氏见他面有疑虑,便微笑道:“就算那木牌子是真的,咱们现在也只能忍着,没办法。所以暂且不要过问木牌,趁机先弄清楚那几个宦官是怎么回事。王忠究竟何意?还有那王继恩又是谁的人?”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