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们一起共事也有一段时间了,你的心性、智慧,我都是看在眼里的,只是你对待南齐始终有所偏颇啊。”
萧青枫答道:“萧青枫无法忘记先父是怎么死的,但是请文大人放心,事关两国邦交,若是南齐人没有做什么坏规矩的事,青枫绝绝不会出手。”
“萧将军是为国捐躯,而南齐威远侯也去世这么多年了,威远侯的血脉也就只剩下华安公主一个女子了,你一个大男人去难为一个女子,这像什么话。”
“文大人放心,萧青枫绝对不会为难华安公主。”
“青枫兄,我也不是故意说你。只是有一点你一定要知道。眼下西秦和南齐决不能有摩擦,瘟疫还没过,西秦可用的大将又不多,人困马乏,绝不是南齐的对手。华安公主是南齐帝最宠爱的公主,若是她有半点闪失,只怕西秦危矣。”
文墨瀚很冷静地向萧青枫分析,这些道理萧青枫应该明白的。
“青枫明白,文大人放心,国事为重,我萧氏一族忠于西秦。忠于陛下,就一定以西秦安危为重。”萧青枫目光坚定,道,“眼下确实不应该和南齐发生冲突。”
文墨瀚浅笑着点了点头,萧青枫虽然为人鲁莽了几分,但是却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是个可造之材。
萧青枫又朝他行了一礼,道:“还有一事,青枫必须要向文大人道歉。”
文墨瀚看了看他,还有什么事?
“君大夫来的蹊跷,所以青枫一直对他有些怀疑,尽管他治好了瘟疫,但是青枫却怀疑他有异心,所以偷偷试探他,只是试出来的结果,君大夫宅心仁厚,有君子之风,而青枫则是小人之心了。”
萧青枫怀疑君大夫,因而故意告诉他,几位将军决定要杀掉华安公主,只是君大夫却并未有任何动作,没有放走华安公主。
文墨瀚摆了摆手,温润一笑道:“没事,谨慎小心是对的,那怕君大夫是我招来的人,你提防些也是应当的。”
“青枫惭愧,明日寻个机会必会向君大夫请罪。”萧青枫脸色微红,他不仅试探他,还伤了他,他可是治好瘟疫的大功臣啊。
文墨瀚淡淡一笑,道:“青枫敢作敢当,真性情呀。”
心里想的却是,萧青枫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君大夫就是他的未婚妻凌皓月,经此一事后,凌皓月只怕会对萧青枫生了厌恶之意。
是想自己的未婚夫试探自己,还打伤自己,这可真是让人心里膈应。
不过这样也好,文墨瀚在心里说道。
然而萧青枫却丝毫没有意识到,文墨瀚温润的笑容背后是什么。
萧青枫离开后,文墨瀚静静地坐在那里,手指轻轻敲着案几,节奏不快不慢。面上嘴角微微上扬,此刻他的心情好像不错呀。
没过多久,薛迟域掀帘进来。
“公子。”薛迟域也没说其他的,直接往地上一跪。
文墨瀚脸色微变,刚刚还不错的心情瞬间冷了下来。
“说。”冷冷的吐出这一个字。
薛迟域低头答道:“属下无能,被那人给跑了。”
文墨瀚在出手之时就已经料到那人会逃跑,所以一早就叫薛迟域在暗处悄悄跟着。
而今薛迟域居然回来说,人跟丢了。
文墨瀚沉声说道:“在哪儿跟丢了?”
“属下一路悄悄跟着他,只见他进了云山,云山地形诡异,他一进去就不见了踪影,属下几寻不到,然后属下就决定先回来向公子禀报,谁知道属下快走出云山之时,却发现路上挂了一张布条。”薛迟域从怀中拿出,双手呈上布条。
文墨瀚拿过一看,面色大变。方才还很是不错的心情瞬间掉到了谷底。
面如寒霜,眼睛紧紧地盯着布条上的字。
白云寺
布条上就写着“白玉寺”三个字。
那人竟然知道白云寺的事情!
文墨瀚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被扒光了似的,他埋藏在心底的秘密被一个他都不知道是谁的人知道了。
文墨瀚将布条捏在手里,用力一糅,手指再张开时,布条已经化成了灰,洒落在地。
以后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这布条上写了什么了。
薛迟域感受到主子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寒意,微微抬头一看,吓了一大跳。
从来没有见文墨瀚的脸色这么阴沉过。
文墨瀚没说话,薛迟域就一直跪在地上,也不敢开口。
这个样子的文墨瀚他从来没有见过。文墨瀚在外人面前向来都是温润儒雅的谦谦君子,私底下虽然脾性不见得有外人面前那么温和,但也是沉稳持重,喜怒鲜少时候会显于神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