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闷着声音,冲着他哼哼唧唧的叫,声音小也没有那么大力气说话:“嗯,睡不着……”
我看着他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想要从他眼中看出点其他什么。
我想问他——将来会不会也会用这种方式来对我?
沈柏言瞧着我眼中有心疼,有难受,说出来的话不是什么好话,凶巴巴的。可是他又是真的心疼。见着我却有难以掩饰的心疼:“活该——现在知道难受了?”
我在床上闹他,沈柏言就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瞧着我,看着我又是无可奈何又是叹气:“姑奶奶,别哼哼的行吗?我听着你哼哼唧唧的我心里面闹得慌。你疼,我心里面难受。”
我瞧着沈柏言难受的样儿也就软了声音,知道他难受:“我不闹了,你给我唱首歌呗。听完了我就睡了……”
我怕。
他现在宠溺我,所以我在不断的跟他提出要求得寸进尺,想要看他能够做到哪一步。也用这样的方式让我觉得安心。
他吸了口凉气儿,指着我脑门,挑唇嗤笑说:“丁丁啊你是恃宠生娇啊,你还让我给你唱歌?”
我问声音喑哑眼巴巴的看着他,撒娇:“唱首歌怎么了?那你到底唱不唱?”
“唱!你让我唱我敢不唱吗?”他哭笑不得拔高了声音,将沙发往床边又拉了点,清清嗓子问我:“你想听什么歌啊?”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侧躺在床上,一手撑着脑袋睁着眼睛看他:“我要听陈奕迅的《红玫瑰》。会吗?”
沈柏言盯了我一眼,有些不乐意,戳着我的脑袋无可奈何:“这么矫情——丁一一,还是第一次有人让我给她唱歌呢。你说说,你让我为你做多少事情了?”
上次沈柏言也说是他第一次为女孩子这样,这次也说是第一次。
好像我们一起拥有了很多第一次。那种喜滋滋的感觉蔓延在胸腔的角角落落,让我觉得很感动。身体上的疼痛似乎都减少不少。
“你听好了啊,要是待会儿嫌弃我唱的难听我弄死你。”
他咬牙切齿,清清嗓子开始清唱。
我挽着一个大大的笑容,看他。病房里面很安静,这时候夜色归于寂静,只有他的声音淳淳的传入我的耳中。沈柏言的嗓音是很低沉的那种,与夜色沉沉融为一体。他坐在床边开口在唱歌,温和的男音夹着深情。特有的香城口音,有些字言词不清。
他用的是粤语唱出来的,尾音婉转的时候也把我的心给勾了起来。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玫瑰的红容易受伤的梦,握在手中流失于指缝——又落空……是否说爱都太过沉重……烧得火红却心缠绕心中,终于冷冻终于有始无终……”
嘶哑的声音却有些空灵的感觉,好似是在喧嚣着自己的情绪,他目光温和如水看我,夹着夜色有些伤感的味道,歌声低低沉沉的交织在耳边。
我是下意识的说了《红玫瑰》的名字。沈柏言也就唱了,唱完他又唱了张学友的《情书》。
“你瘦了憔悴得让我好心疼,有时候爱情比时间还残忍,把人变得盲目而奋不顾身,忘了爱要两个同样用心的人……你恨自己是个怕孤独的人,偏偏又爱上自由自私的灵魂,你带着他唯一写过的情书,想证明当初爱得并不糊涂,他曾为了你的逃离颓废痛苦,也为了破镜重圆抱着你哭……”
他唱了两首,低沉的声音就在耳边环绕。唱《情书》的时候,我脑海里咬着那句——你带着他唯一写过的情书,想证明当初爱的并不糊涂。
那句在我心尖久久的回绕。
许久之后,我离开香城回到成都。在好多个雨夜里重复的听着《红玫瑰》和《情书》,看着床边放着的洁白婚纱,耳边回绕的都是他低沉的歌声。
我也曾在大雨磅礴的雨夜里坐在天桥上,嘶声力竭的吼,用一瓶酒接着一瓶酒灌着自己,麻木着自己的神经。可拥着我的那个人再也不是他的模样。换成了另外一个人。困意来袭我沉沉的合上眼皮,沈柏言就坐在一边守着我,宽大温热的手握着我的手,淡淡的声音传来:“去睡吧……”
他抓着我的手坐在床边守了一整夜,隔天照顾我吃过东西之后才离开医院。
我在医院住了几天时间,公司让带薪休假我也就安心在医院里躺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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