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队!”
罗沁听到有人叫她,视线挪了过来。这才看到项钏,她微微有些惊讶,不过很快,脸上便绽放出比刚才更灿烂的笑容:“项钏,你小子怎么来了?说了多少次别叫我罗队了。就是不听。”
“不过是个称呼嘛,我已经叫习惯了,罗队你就别再让我改口了成不成?”
罗沁耸耸肩,无可无不可:“随便你。这位你还认识吧?”她拉过身边的文沫。
“当然,文主任,上次咱们在市局见过,其实我这次来,就是专门找您二位帮忙的。”
“怎么?你小子碰上棘手的案子了?卷宗呢?拿来我看看。”罗沁一听有案子,眼睛瞬间就亮了。
“棘手谈不上,只是觉得有些问题。可是又说不上来哪有问题。”项钏抬手挠挠后脑勺。
“咱们办公室里谈吧。”
项钏带来的案子,表面看起来还真没什么大问题,普普通通的凶杀案,凶手也已经被抓到,就等经过司法程序宣判了。
应该说,这样的案子,早就应该写结案报告移送检察院了。罗沁从头到尾看完,略带疑惑地望向项钏。
“那个、罗队,是这样的。”项钏突然有些紧张,仿佛时光倒流。他又变成初初分到刑警队的小菜鸟,正被罗沁考核着,气场强大的御姐派让他不自觉地感受到巨大的压力。
“这两个案子都是我经的手,破案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其中第二个案子的凶手更是在第二天一大早直接来公安局投案自的。”
“但我总觉得这两起案件没这么简单。”项钏看罗沁的眉头有些要皱起来的迹象,赶紧接着往下说:“两名死者,虽然死法不同,遇害原因也不同,但是他们两人都是本市第四医院的医生,确切地说。都是第四医院的外科医生,两人很相熟,经常一起值班,一起上手术台。”
“第一个案子里的死者庞国庆现年39岁,是第四医院的外科一把刀,他在下班回家的路上被劫车杀人。劫匪只有一个人名叫党爱群,他在被抓到之后供称,自己当时趴在地上假装被车撞到,庞国庆下车检查他的状况时被他突然爆起一刀抹了脖子,随后他开车走人,弄到外地卖了万把块钱,挥霍一空后回来B市,没多久就落网了。”
“作案细节与案现场的情况一一都能对应上,我也相信他是真凶无疑。”
“第二起案件的死者袁风现年33岁,也是第四医院的外科医生。他是在家里被人入室抢劫杀害的。凶手第二天来自,是个有案底的小偷,名叫刘河。据他交代,因为到年根下手里没钱,才想着铤而走险入室盗窃的,谁知道也该他点背,那天袁风上的夜班,白天一直都在家睡觉,他以为家里没人,被现后慌了神,最终将袁风杀害。”
“这个人,也是真凶吧?不是替人顶罪?”
“不是,我们反反复复审讯了很多次,他的证词基本上没有前后矛盾的地方,那么多的细节,他不是真凶的可能性很小。”
“那你为什么会觉得这两个案子很奇怪?”
“这两个死者,后来我摸了下底。外科医生是很挣钱的这点咱们都知道,但是这两个家伙大约一年多前银行帐户的收入金额吓死人,有上千万。什么医生这么值钱啊?他们的家人也不知道这笔钱的来源,不过很肯定不是工资收入。这一年来,两人过得那是相当潇洒。这么大一笔钱,说不清楚来源,不可疑吗?”
“再有就是,你知道现在这两个杀人凶手在哪吗?”
“还能在哪,看守所呗。”
“错,他们现在都在医院。杀庞国庆的那个凶手,胃癌晚期,医生说他体内的癌细胞已经扩散,最多还能活两个月。杀袁风的那个凶手,得了艾滋,已经开始显现症状,大约也就一两年的事了。”
文沫低头不语。两名被害人都是同一个医院的人,都有一大笔钱财来源不名,都在最近一段时间内被人杀害,而且两名凶手居然都是得了绝症的人,她似乎明白为什么项钏就这个案子不对劲了。
太多的巧合,幕后透露着阴谋的味道啊。
“这两个凶手,有什么家人没有?”如果他们真的是因为快要死了,想要用自己没几天的命换点钱留给家人的话,总会有痕迹留下。
项钏摇了摇头:“暂时没有现。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良善角色,没有妻儿,至于他们父母,因为两人都不是本市的,还没来得及查。”
“如果你现在手头没有别的事,我建议你查一查,你说的对,这两个案子有些不对劲。”
燕郊,田宅。
安葬完父亲,田萱脱掉一身粗布麻衣,回了福祉园。
一室清冷,每个房间都开着灯,更显得这幢三层高的小楼没有人气。她来到母亲的房门外,抬手敲门。
里面传来清晰地敲木鱼声,很显然,罗初是在屋里的,但是她并没有叫田萱进来的意思。
田萱微叹了一口气,这样的母亲,让她很无奈。
房间内,罗初一只手敲着木鱼,另外一只手,拿着张泛黄的结婚照。
那时候的结婚照,没有现在这么多花样,反而让人觉得更真实,照片上的小伙子很精神,眉清目秀,只是眼中仿佛含着水,有种自然流露出的多情气息。
罗初无声地笑了,终于,让她等到这一天,报应,都是报应!这些害了她一生的人,都统统去死吧!
田兴运啊田兴运,再多的钱,你没有命来花,要钱又有什么用?死了好,一把火,一捧灰,干干净净。
如果还有下辈子,我一定会在你找到我之前先找到你,然后,亲手再杀你一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