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立桐死死咬住嘴唇,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再说出些什么不应该说的话。他怎么就开口了呢?怎么说心动了呢?一定是因为这两个女警的缘故。
果然许久没接触过女人,连母猪都能看出眉清目秀,更何况这两个女警穿着警服的样子说不出的好看。对,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
安立桐痛苦地闭上眼睛,如果有可能,他多希望捂上耳朵。警方的目的他心里很清楚,却无法压抑住内心最深处蠢蠢欲动的欲念:他不想再默默无闻地当个路人甲。
文沫嘴角微微上扬,很好,有反应就好,就怕真的什么都打动不了他,无欲无求的,她决定继续加把火,用眼神示意罗沁将外调的资料递给安立桐。
罗沁将手里最厚一叠资料摊开,一张张递过去,声音带着丝沉痛:“安立桐,很遗憾,你的父母都已经过世了。这是他们的死亡证明。”7年未见,再得知他们的消息已经天人永隔,如果有可能,罗沁真心不希望自己是告诉他真相的那个人。
当刑警十余年,最难做的工作之一,不是面对劫持人质的悍匪,不是与贩毒分子不死不休的激战,也不是卧底在一群犯罪分子中间,而是这种,面对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告诉他们亲人已经离去的消息,顺便接收他们悲伤欲绝时辐射出的所有副能量,必须承认,她害怕看到他们厌恶的眼神,而她却总是无可奈何的扮演着令人厌恶的角色。
安立桐刚刚听到罗沁的话时简直像被雷劈中一样,震惊得无以复加,他以为,他们一直都在那里,虽然贫穷,虽然操劳,但却活着。
不不不!这不是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一定是这两个该死的警察想套他的话,所以才从他的亲人下手。她们说的话,他一个字也不相信!
对对对,一定是这样,这堆资料。这堆资料一定是他们故意伪造的,他才不要看!心里怎么想的,手上就怎么做了。安立桐将罗沁递过来的资料全部扫到地上,连一眼都不看。
“安立桐,你真的不想知道你父母这7年来究竟是怎么过的吗?他们这些年所受的苦。都是因为你,而他们的死,也与你有莫大的关系。人非草木,怎么能对生身父母不闻不问?他们痛不欲生的时候,你可能在吃香得喝辣的,他们死不瞑目的时候,你可能在不断挥霍你年轻的生命。你已经错过太多了,难道不想抓紧最后一次机会,哪怕只是再看他们一眼吗?”文沫将地上的资料一张张捡起来,再次搁到安立桐面前:“我们的时间很宝贵。如果这次你仍然选择不看,那么我们就不再打扰了。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考虑。”
安立桐去拂资料的手,就那么突然地停下来。他不敢再放弃这个机会。可是这些警察已经骗过他一次,直接导致他现在身陷囹圄,他如果再上第二次当他才是世纪大傻瓜!
但是这次,真的是她们在骗他吗?如果她们说的是实情,又当如何?
眼见为实啊,还是看看吧。
内心的天平渐渐向翻开看看倾斜,那是他的父母,共同生活了二十年。他怎么会不熟悉,这群警察就算想作假,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也真不了。他肯定能分辨出来。
像溺水的人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安立桐红着眼用颤抖的手翻开资料。
排在最上面的,是一份尸检报告。安怀来,男,52岁,死于重度颅脑损伤。报告的最后。配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中的父亲表情痛苦,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此时更紧紧地皱在一起,即使死亡也没能带给他安宁。安立桐抚摸着这张已经7年没有见过的脸,泪流满面。
他颤抖地翻看下一份资料,虽然刚才照片上那个人就是父亲,但因为是黑白的,像素看样子也不太高,一张照片做假的可能太高了,他不相信,他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第二份,是交通肇事事故报告单,上面详细记录了事故生的原因。晚上7点多,父亲的下班时间,骑着个破自行车走在那条他每天都要走两回的路,被醉驾司机当场撞死,那司机根本不知道撞死了人,径直开车回家,留下父亲的尸体在那里慢慢变冷,慢慢变硬,直到有路人看到报警。肇事司机第二天就被刑事拘留了,可是父亲却再也没有回到家,只能躺进冰冷的停尸柜,到死都没能再见儿子一面。
这种东西,警察能随便填出一大堆假的来。他不信。
第三份,仍然是一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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