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天,1月16日。
天还没亮,肖阳就睁开了双眼。
严重的睡眠不足,致使他眼皮发涩,头脑发账,整个人处于一种接近病态的亢奋状态之中,就像昨天晚上那样——为了养精蓄锐,看完奥斯卡提名晚宴直播后,他就早早地爬上了床,却被即将到来或者说即将被自己亲手制造出来的大事件刺激得兴奋异常,翻来覆去地折腾到凌晨2点多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知道这次甘冒奇险,稍有不慎就可能全盘皆输甚至身陷囹圄,为保证自己能以最饱满的精力去面对,肖阳连早饭都没吃,强迫自己又补了几个小时的觉,直到日头过午,爬起来冲了个澡,整个人才变得精神抖擞起来。
退房出门之后,他在路边的墨西哥风味快餐车上买了两只热狗、一杯橙汁当午餐,这种带有典型蒂华纳(墨西哥北部城市,毗邻加州南部边境)风味的热狗在香肠外卷有培根,佐以青椒、洋葱、胡椒和墨西哥特产的鳄梨酱,味道辛辣酸爽,令人食欲大开,他却有点食不知味,只是机械般地边走边吃,同时又将整个行动计划在脑中反复过了好几遍,以求将每一处细节、每一种变数都尽可能地考虑在内。
熟门熟路地找到朱迪-福斯特位于半山处的独栋别墅,远远地就看到路边停着一辆白色的丰田minivan(厢式小货车),驾驶室里坐着两个人,正举着双筒望远镜观察别墅里面的动静,车身上却不带任何电视台或报社的标识,肖阳猜他们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paparazzi”。(意大利语,源于意大利摄影师signor-paparazzo,以跟踪偷拍名人著称,其形象和故事曾数度被搬上大银幕,后来就成为专门跟踪、偷拍、挖掘名人隐~私的八卦新闻记者即狗仔队的代名词。)
判断出朱迪-福斯特应该在家,肖阳就没再继续接近,转身沿原路往回走了一段距离,向右拐到商业区,从伯顿大道上的一家花店里买了一束白百合,不得不吐槽一下比弗利山庄那吓死人的超高物价,区区一束花居然就要价99美元,差点就掏空了他那干瘪的荷包,万一计划失败,肖阳恐怕就只有打道回府的份了——当然,被当地警局请去吃免费牢饭的可能性还要更大一些。
再次来到朱迪-福斯特的别墅门前,肖阳没有急着叫门,而是捧着花束走到了那辆丰田minivan车前,朝驾驶室里瞅瞅,里面坐着两个中年白人男子,驾驶席上这位身材高瘦,留着一头很有个性的蓬松卷发,手里拿着一架双筒望远镜,旁边那位是个大腹便便的光头胖子,穿一件短袖夏威夷衬衣,正在津津有味地咬着半个甜甜圈。
看看摆在仪表台上的两台相机、一台迷你摄像机,肖阳抬手打了声招呼:“下午好。”
“你好。”瘦高个瞅瞅他手里的花束,“有什么事吗?”
肖阳不答反问:“你们是哪家报社或电视台的?”
瘦高个上下打量着他,没说话,旁边那胖子拍着身上的面包屑,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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