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这么急着救人?
这孩子究竟是什么人?
轩辕澈一脸专注,指腹沾了白露药膏,轻轻地抚过那伤口,来来回回不过三两次,伤口上的鲜血竟是和药膏融合凝固结痂,十分迅速。
“这药我能留着吗?”他淡淡问道,还是认真检查着孩子的伤口。
“嗯。”南宫静思点了点头,小脸上还是怔怔的表情,她方才分明看到他松了一口气,就在孩子的伤口愈合上时,她分明看到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从小到大,她就从来没见过他对什么人,什么事如此真正上心过,又什么时候见他这么抱着一个孩子不放了呢?
轩辕澈认真察看好了伤口,这小心翼翼又替孩子缠了一圈白纱,好生一番擦看后,又将孩子拥入怀中,自己倚再榻上,方才至今一直紧锁的眉头终于是松开了。
亦是现在才正眼看向南宫静思,淡淡道,“你怎么来了?”
“我以为是你出事了,今日不是大婚吗?你怎么在这里?”南宫静思不解地问道。
“天都亮了,今天没有大婚。”轩辕澈说道,一手轻轻地抚拍着怀中的孩子,足尖心疼宠溺。
“这孩子是……”南宫静思试探地问道。
“府上太医的孩子,被我不小心误伤了。”轩辕澈说道。
“太医,就是那个慕容薇的孩子?”南宫静思连忙问道,她在深宫里听说过这个女人的。
“嗯。”轩辕澈淡淡应答。
“他不是早该跟西太后回宫了吗?你怎么会误伤了?”南宫静思问道。
“不知道,在耶律灵蓉那遇到的,本以为是财仔。”轩辕澈说道。
“昨日才听皇上谈起,十三爷很中意这对母子,想要了去,你被这孩子撞见了,保不住他醒来后在十三爷那胡说八道。”南宫静思沉了眸。
“他什么都没有撞见。”轩辕澈声音依旧淡漠,却是冷了眼。
“耶律灵蓉已到府上,澈,你觉得皇帝还会任着你逍遥吗?”南宫静思问道。
“你不应该亲自出宫,回去吧。”轩辕澈避开了话题。
“你打算如何处置这孩子?”南宫静思又问道。
轩辕澈不语,低着头,静敛地双眸,轻轻抚摸孩子那柔软的发丝。
“澈,财仔是轩辕烈安插在你身旁那么多年的奸细知道你不少事情,整个齐王府的女人,全都是带着目的而来的,你究竟要躲到什么时候?”南宫静思大声质问道。
她南宫家是帝都最大的商贾之家,坐的是宫廷不染生意,她自小就同几位皇子交好,亦是深得轩辕烈喜欢,奈何,谁都不知道,她自小放在心中的就只有七皇子轩辕澈一人,即便是她入了宫,即便是轩辕烈对她千般百般宠爱,她却还是一心向着轩辕澈,眼看几个皇子一一死在轩辕烈手中,她这些年来,几乎是夜夜不眠,日日不安,为的只有他的安危。
她甚至刻意去讨好轩辕烈,刻意去媚惑他,探出各种消息,关于卧底财政,关于齐王府各种势力的女人们。
每一次她都迫不及待来告诉他,可是他总是这幅态度,不冷不热,不慌不忙,只是避免,只是独善其身不留把柄,从来就没有想过抗衡、反击!
“妈咪……妈咪……”
突然,他怀中的孩子喃喃出声了,似呓语,小手凭空抓着,似乎想抓住什么。
“夜宝,乖。”他低声,大手伸出,没有握住夜宝的手,而是任由他抓住。
“老白……妈咪……老白……夜宝疼……妈咪……”
夜宝不停地喃喃,开始不安分地翻身。
“夜宝乖,乖乖睡觉……没事了。”轩辕澈低声哄慰,将他抱着更紧一些,仿佛完全沉浸在他同孩子的世界里,将南宫静思晾在一旁。
南宫静思根本拿他没办法,被冷漠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认真道:“澈,我只打听到秋猎是开始,你千万小心。”
说罢转身就走,她虽是宠妃,虽可呼风唤雨,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却偏偏少了一样东西,自由。
在轩辕烈下朝前,她必须回宫。
轩辕澈的注意力全在夜宝身上,只淡淡应了一声。
“妈咪……夜宝好疼……妈咪……”
夜宝那满是哭腔的喃喃声中似乎有了愤怒,只是后头的话轩辕澈怎么都听不清楚。
他侧耳,挨得更紧,好一会儿终是听明白了,夜宝说,“妈咪……夜宝好疼,妈咪,你要替夜宝报仇。”
“傻孩子!”轩辕澈不由得莞尔而笑,“帝都的危险来了,该怎么‘处置’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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