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点点晨光 透过半山破旧的窗户照进来,再透过床幔的时候只剩下一丝丝的亮色。实际上这点光亮并没有打扰到榻上的两个人,而是昨夜入睡前饮了太多的茶导致裘彩撷的小腹憋疼得紧。
她没预 兆地睁开了双眼发现如今居然可以视物了,再一看一条温热的男子手臂横过大半个床身搭在她腰上,压迫得她的小腹更为紧张了。
裘彩撷猛地一 把挥开这不识相的手,顾不得自个儿是如何到了林凡的被窝里,提起裙衫的下摆便要跨过他往外走去。可这一走不得了,也不知那腰带何时解开的,上衣和外跑立刻松散开来,如此这般还将她两脚给绊了一下。
她分明记得昨日里是穿着鞋子上的榻,如今只一只脚上穿着罗袜另一只脚居然光秃秃地踩在朱色的花被子上,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林凡那窝在被子里拱起的人形上撞去。
裘彩撷分明怕挤出些什么液体来弄得大家都难堪是以故意护住了小腹,这一头一脸便这般埋进了对方的秀发和颈间处颇有登徒子的作风。
裘彩撷摔疼了鼻梁好生愣了一会儿,将将有些睡意便被砸醒的林凡也是半晌没回过神来。下一刻,裘彩撷便看到对方那张方正的面孔皱起了眉头,薄厚适度的嘴唇微微张开便要说话。其实他没出声裘彩撷也能猜到大抵是怎样一番讽刺的话语,连忙连滚带爬下了床,赤脚穿着绣鞋便往外冲去。
“你别误会我对你有甚意思,实在是人有三急憋不得。”
留下这么一句人便往恭房处去了。
“呵!”榻上的男子难得愉悦地笑了起来,轻轻弹了弹食指眯着眼睛颇有些怀念方才那温香软玉在怀的样子,虽说只是一瞬但是那种小小的纤细的感觉倒是比长着茸毛的小动物更加惹人怜爱。
他缓缓坐起了身子,放空似地瞧着外头的天色,尽管空气里还带着潮乎乎的味道林凡的心情倒是出奇的好。
裘彩撷回来的时候耷拉着一张脸,面上带着水色看着眼神都没有平时的精明跳脱,湿漉漉的好似个被欺负了的小动物。
“做什么这幅模样?”林凡保持着半靠的姿势,瞧着裘彩撷披散着一头黑发显得身形更为娇小了。
“外头雨是小多了可还是一直在下,绵绵的落在身上反倒是更难受了。”
“小雨,也不是不能走!”
裘彩撷一听心道这厮莫不是有别的法子,忙追问道,“你且说说如何走。”
“冒雨前行就是了,横竖一两个时辰总是能走到大道上的,兴许那茶寮租借马车的摊主今日正巧在呢。”林凡面上不置可否的模样倒是不着急。
裘彩撷一听这答复可不是同昨日一般,且路程还较昨日远了一半。
“这么着可不是回事儿,今日咱们干粮都不够了,要一直在此地等着岂不是要饿死?”
林凡教她一直盯着瞧也难受,这才起身穿好靴子走到外间,果然那细雨茂密得很地上比昨日更加泥泞难走了。裘彩撷愁眉苦脸地跟在他身后,就听得他道:“如今你可知道你那一百两银子放在此处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了吧?”
裘彩撷又被他气了一着,双手环胸鼓着嘴不说话。
“那猎虎离开的时候兴许就是预备着这种情况,我昨日瞧见厨房下头好似有个地窖,你染了烛火咱们下去瞧瞧。”
“那蜡烛昨日就燃尽了。”
林凡瞥她一眼,还未洗漱的模样带着些许慵懒面貌。“哪里来的蜡烛,那烛油便是我从风干的兽肉上取了一块膘燃起来的油,你道呢?”
裘彩撷气急败坏道,“昨日里天色那么黑,我哪里瞧得清?”
两人来到厨房便见到有个铁质的暗门藏在水缸底下,之前打水的都是林凡是以裘彩撷没有瞧见。就见他轻轻松松把几乎半满的水缸挪了边,单手将厚石板拉出来个黑洞洞的门户来,只一开便冲出来一股子底下的霉味来。
两人也不急着下去,林凡差遣裘彩撷往下头扇风除味道。裘彩撷毫不怀疑这厮如今是将她当个佣人使唤,且比起饿肚子来说他更在意的反倒是周身的清洁。
半晌,那厮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裘彩撷又有昨日那般隐隐不好的预感。
“咳!不如这般,我用身子吊在你腰间,提着你下去瞧瞧情况。”
果然!
他定然是嫌弃下面味道大!
“你下去吧。”
林凡眉尾一扬,“你哪里提得动我?”
“可是你有轻功。”裘彩撷同样不依不饶。
半晌,乌鸡似的两人眼对眼瞪得累极了,相互妥协一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