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忙用话头阻止道:“姨母,你不信倒是可以试试。我这几日虽然疏于练习,但毕竟多年国子监小霸王的名声在外,你要在我这里占得便宜是绝对不可能的。”
秦芜语不知是吓着了亦或者怔愣了一下竟叫裘彩撷挣脱开去,这一躲便直接离了她好几步远,许是这般距离仍然叫裘彩撷觉得不安全她一扭头就要走。
“裘彩撷,你无非比我婉婉好了个出生。如今还不是一样想要撘上太子不成功被人从宫里赶出来?”眼见得四下无人,秦芜语越发肆无忌惮。“你同我那阿姐是一样的,平素里装得一本正经清高孤傲的模样,可是见到优秀的男子下手比谁都快。”
“我和我家婉婉无非是在看男人的眼光上差了一些,可是谁又知道后来的不能居上?我们一入府你同裘子楠那小崽子就看我们不过,三番两次明着暗着使绊子,我不与你们计较便罢了,如今更是欺人到底将我的婉婉弄成这幅模样自己顶了个监生的名头,还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姨母!”裘彩撷心知不该同这般丧失理智的人争口舌之利,唯独她说得话着实叫人心寒,“你当我们小辈不是一家人便也罢了,我阿娘总归是你的亲姐姐。这般说她岂非是在讽刺她一早收留你二人的决定就是个错误?”
“如何不是错误?现下连我都觉得是个错误!”秦芜语咧着嘴笑的模样抖落了一大片没有涂匀的脂粉,“早知道在芜城的时候我便该留住姐夫,亦或是更早的时候我便不该放任他和我姐姐认识。如今阿姐留我住在这里正是对我的一番弥补,她自知配不上姐夫亦或者她留我住到这里便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在向我示威。”
“我接受了这个挑衅,是以我忍辱负重在这里,莫不是你觉得我还需得对她感恩不成?”
裘彩撷见她如今面目简直称得上粗鄙,心底暗自叹息若是阿娘在此处就好了。可能不需要她和阿爹走更多的弯路使迂回之际就能用事实说服阿娘将这厮撵出去。
“既然你也知晓是寄人篱下,我看你还是收敛一些的好。”裘彩撷生不出再同她说下去的兴致。这会儿裘彩撷走得急,任凭秦芜语在后头怎个讽刺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没一会儿便将那扰人的声音甩在了脑后。
今日对于裘彩撷来说确实是幸运的,她前头刚刚想着最好能在秦氏面前拆穿了秦芜语的假面具,后头恰好的是秦氏和秦萧语外出查看京中商铺账本回来。要论个先后或许还是秦氏和秦萧语到的更为早一些,两人没有多大讲究在后院中寻了个空地方便将一年的账簿拿出来边晒边核对数额。
秦氏是个心思细腻的对数字也很是敏感,倒是秦萧语是个见了数字头疼的,没一会儿就东桥西樵地散散心。秦氏还打趣他往后莫要把这毛病都一并传给裘彩撷了。
就在这个当儿,两人都听到了裘彩撷的声音且那语气听着像是气急了。待两人赶到那处的时候,秦萧语正好看到秦芜语抓着裘彩撷的单只胳膊往亭子里拽。他心头不悦,裘彩撷再怎么性子野不过是个小胳膊小腿的九岁小姑娘,是以立刻就要上前去阻止。
倒是秦氏这个为娘的让秦萧语且等一等观望一下情况,是以便将后头两人这一来一回的对话听了个真切。
秦氏不是没有脾气,这会儿连秦萧语都察觉出秦氏这模样不对劲。他听了秦芜语嚣张的话自然不好再替她说话,只是也说不出叫秦氏解气的话来。但看着裘彩撷离去的背影,秦氏忽而说了一句,“阿彩今日若是要出府,且放纵她一日。”
秦萧语很是不解,他家大姐的思维是如何从这两件事情上做得跳转。“大姐,你也别闷坏了身子。若是想出去散散心便去吧,账目的事儿我自个儿对就得了。”
秦氏嗔了他一眼,“你想哪儿去了?我倒是以为我会气急败坏,可事实上早许多时日前我便像有了准备一般估算着这妹妹心头是怎么待我的。”
“如今我也只觉得庆幸。你瞧她教出来的婉婉和我的阿彩,孰高孰低一目了然。是以我认为我的阿彩不该受罚反该受赏,往后你带着她去芜城也不可拘着她的性子。现如今我才知道一个女子的眼界和品性要比那劳什子的琴棋书画重要得多!”
秦萧语为此深深认可,捂着嘴轻笑起来,“没想到大姐嘴里也能说出‘劳什子’这种话,还真是活得久了什么都能见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