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听臣一言 ,不若将世子接到宫中早作安置,唯恐宁王心歹……”
天家其 时一早也有这个想法,只是现下到底不是个好时机。天家瞧着四下无人干脆像往常那般将心思和盘托出,“太子的事尚未落定不说,若真是这人认回来恐怕无非是几日的性命。”
“陛下何出此 言?”据裘礼烨所知,那厮可是信誓旦旦要将裘彩撷纳入羽下,若当真是各短命的何来这般自信?
“宁王确实心歹,薛岐前日跑来宫中告知朕李梵音早已身中奇毒,宁王明着哄骗背地里却威胁薛岐不与他治疗,如今怕是只得几日性命。”
裘礼烨闻言反倒是舒了一口气,他早已从京兆尹处探查到薛岐入京时最先落脚的便是临渊阁,而临渊阁明面上的掌事不说背地里却是李梵音的产业,两人之间若说没有个联系绝无可能。若是这两人打着联合起事的想法,唯恐正名是第一个难题。
裘礼烨的心思是是否要在这事儿上/将李梵音舍命救裘彩撷的这个恩情还上,毕竟现下这李氏天下还是李氏天下,上头换个人他却是无所谓的。
“若是将人接进宫里后薛岐全力相救呢?”
天家抿着嘴摇了摇头,“泰半的可能性,可是为此朕将直接面临对宁王敌对的场景,朕如今尚无全然之策。”
“陛下,您是否想过将真相公之于众,那么宁王变成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奸佞小人,天下的有意之士,朝堂上明辨是非的群臣都会其而攻之,届时……”
天家晃了晃手示意他停下这番如梦如幻的言论,他太阳穴隐隐抽痛却是因着裘礼烨跟他说起了惹人心烦的大道理。“你说的这些朕都想到过,可是那柯献并不是什么会以理服人的君子,他那种劳什子粗人哪里读过书?只怕朕这头下了诏令他那头就带着人杀进宫来。”
他眼神四下瞥了瞥,大抵也知道这般在臣子面前说话好似显得他这一国之君有如何贪生怕死一般,遂缓和了语气,“朕不是怕死,只是现下再纠集义士相抗未免为时过晚,宁王手里可是掌握了边境四军,入京这许久迟迟不见他交还虎符便可见一斑。”
“非也陛下,不是四军,是一军。其余三军分别在西、北、西南三处,西北军本就是宁王驻地的驻军确实是随他进京,不过军队不能入城,除了泰半伪装成家丁侍卫的被带了去宁王府,大抵都驻扎在城外。臣探查过东西两个主要城门外均有驻地,然而其余三军马上临战,赶不过来。”
天家闻此一言居然眼前一亮,心底即便对裘礼烨有过诸多不悦现下也都灰飞烟灭,他忘记了两人要前往东宫的事倒是拉了裘礼烨又落了座,“礼烨且细细说来。”
“马上天气就要转凉了,天气一冷草原上的草就要冰封退去,到时候那些蛮子寻不到吃食便会骚扰边境。若是开战首当其冲的便是西边和北边,西南或许暂时可以退居一邑,然而从那处赶来却不是一时半儿可以到的。”
“可是现下平和,朕闻宁王入京前已有绕路的动作似是同三方诸侯都通过气了,或许此刻那三军都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皇上多虑了,且看今日刚刚到京城的西边、北边和西南边驿官递上来的折子。”裘礼烨手里这份东西是李梵音专递过来的,像是早就知道他今日有此一论一般。裘礼烨虽然打心底不愿意承认是叫李梵音摆了一道,到底是想要还上这个人情。
天家接过来三本青绿色封皮的密书,见上头的火漆已经开了便知眼前这厮早已先一步过目了。想来到觉正常,毕竟六部的事情同归是要经了裘礼烨这一道才会到他手中。他一一打开对比着过目,越看嘴角的笑意越甚。
原是半月前便有好几股势力在四侧边境做了骚扰,西、北和西南的驻军已然和蛮子有过短暂的交接,但是因着对方也是且战且退并没有全然打起来,也有猜测是蛮子的初期试探。因着宁王早一步拔了西北驻军的关系,西北已有一些城池有平民自发起事抵抗。战乱的事于国于民绝非好事,作为君王他本不应该存了隔岸观火的心思,可现下这几份折子倒是给他解了燃眉之急。
“陛下,边驿官所属吏部是以折子早一步递交过来了,三位守卫大将以及边境诸侯皆无动静,估摸着确实是同宁王有所协议。只是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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