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又 持续了两日,待到第三日的时候外头突然传来了好消息。
这日裘彩撷正好在院 中读书,李梵音得了信一早便借口躲出去了,于是当门外围禁的侍卫首领领命将裘彩撷放出去的时候将她打了个措手不及。
她回头望了 望本该是那厮住着而现下空无一人的地方心底百感交集,惊讶的是李梵音的未卜先知,喜悦的是终于能摆脱这被控制的局面,而那一点点不舍……大抵待久了总归会生出些感情来,更何况往后又不是再也不见。
“姑娘,相爷不便前来,已经派了车夫在外头候着。”
必定是阿黄!裘彩撷点了点头,问道:“是只放我一个人还是锦府的人都可以随意进出了?”
“小的不知,只是奉命行事罢了,姑娘不要为难小的。”
这人便是平素里为她传信送物的那一个,得了他的好处现下裘彩撷那一套威逼利诱的法子自然也不好意思上来。
她跟着那人出了门后便瞧见自家的阿黄了,不是原先那辆印着相府图腾的马车,想来她爹也不想叫这个事情搞得人尽皆知了,那么这次他不亲自来裘彩撷也能理解。
阿黄见她出来立刻迎上前去,巡查的目光将她上下打量,“相爷告了假,少爷也没去国子监,他们只是没办法直接前来,小姐不要责怪。”
她虽然锱铢必报但那是对外人,对待自己人她则是不能再宽厚能忍了。裘彩撷罢了罢手,正准备上马车的当儿就见锦程领着乐喜和几个下人出门相送,再一打量始终未见到那厮。
“师父。”她规规矩矩地行礼,自那日在琴房在听到他同李梵音的对话后虽说都得以理解但毕竟心存隔阂。李梵音知道了她听墙根的事,乐喜更是实打实在门外抓到了她,想必锦程也是知道的。
索性那几日他都没有再找过自己,这倒也叫她省得尴尬了。
“现下算不得好时光,我便不留你多做客了。今日一别往后说不好不得见,为师送你一份礼。”
锦程向身后一探手乐喜便默契地送上一个包袱,深蓝的色泽鼓鼓囊囊的。“师门的乐谱我都誊抄好了,往后为师不在身边也不能放松练习。”
裘彩撷心知他这番话没有夸张的意思,那日听到最后他答应了李梵音之后尽快离京,也许就在最近。
“师父放心,徒儿会用心的。”
漂亮话裘彩撷是张口就来的,但是往后是否会真正去练习则要看缘分了。
从乐喜手中接过包裹的时候这明显沉重了许多的包裹叫锦程别有深意地瞧了他一眼。
马车载走裘彩撷以后送行的这一行人便也准备散了,锦程难得皱着眉头淡淡对自己府上年轻却十分周到的管家警告道:“齐大非偶。”
乐喜不知作何想,只是煞白的面色还是泄露了他此时的内心。
裘彩撷走后不久,锦府后门处便驶来了一辆宝蓝色的马车,门口的侍卫早就被遣散了,车夫很是不正经地斜倚着车轅嘴里叼着一根细草根。
“公子,干净的衣裳、帕子、吃食和用品都备好了。”对着李梵音车夫尚有礼一些。
李梵音赞许地点了点头,上车后便从头至尾精细地梳理了一回,换下来的衣裳放在车尾,一般是到了府上再烧掉。
但是这回李梵音却取了块白布将东西抱起来放在暗格里,眼见得旧衣物里还有一本夹着碎纸的书,他妥帖地按压了一番,抚平了右下角小小的褶皱正思量着如何收藏才好,正好那车夫探手掀起了帘子的一小角将一个净面的盆子抬进来。
四目相对之际李梵音顿觉尴尬不已,手里的东西正好捂在胸口高度。车夫左右一打量也不见换下来的东西,顿时多看了李梵音几眼。
“瞧什么?你无事可做吗?”
“事情多的是,”车夫很是一副无赖模样但是也不敢明着违逆李梵音,只是相处久了多少对这厮的脾气有所了解,瞧着这样也不似当真要生气便大着胆子调侃两句。“事情啥时候都能做,公子这稀罕事却不是时时能看的。”
李梵音被戳中心事面色一黑,“还不滚出去驾车!”
车夫面色讪讪,但是相较于平素模样这李梵音当真没有动怒还是叫他够吃惊的了,那被妥帖收起来的旧衣物和这本书莫非有什么宝贝不成?
这厢的裘彩撷甫一入府便被两侧的护院兜头浇了两盆凉水,闻着有点艾叶的味道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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